姜维到李扬的青年突击队上班后，因为他背了个臭名声的原故，一些人似乎是戴着变色镜看他的，甚至根本不信任他。但是，姜维并没有被这道阴影所笼罩，而是时刻以积极进取的态度面对工作、面对人生。他不管别人怎样看待他和议论他，他对任何人的态度，总是那么和蔼和可亲，对工作，他兢兢业业，对工人，他团结友爱，很快就博得了许多工人的好感和信任。

姜维当质量验收员，他有丰富的业余时间，这些业余时间，他除了极力照顾江娅的起居生活外，那就是偶尔去找梦男谈谈心，向她学习一些人生哲学和自己不懂的学问，除此以外，他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写稿上，他及时地把青年突击队的好人好事和先进事迹报道出去，使青年突击队名声大振。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姜维的稿子连连在省、市报和矿工报上发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以矿工题材和感受写出的散文《最苦的人的自豪》在参加全省散文大赛中，以感人肺府的内容和优美的文彩一举夺得一等奖，这一大奖落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身上，顿时惊动了全省文坛。一时间，他真的令人刮目相看了，他成了矿区的新闻人物。那些日子，写给他的信件，从四面八方雪片般的飞来，多数信件是各地的矿工写来的，他们感谢姜维用笔赞美了为人类开采光热、为人类做出了无私奉献的矿工，感谢他替矿工说出了心里话。

是啊，长期以来，矿工一直被人瞧不起，有人说矿工是黑煤子，也有人说矿工是四块石头夹着一块肉的人，还有人说矿工是埋了还没有死的人等等。可是，姜维在这篇散文里不惜笔墨地赞美了矿工的伟大，他把矿工比喻成太阳比喻成蜜蜂比喻成诗人，让世人终于理解了矿工是如何为人类采掘光热的人，说矿工虽然苦，但他们很自豪，因为这苦因也是光荣的。当然，在这些来信中，也有大姑娘暮名写来恋爱信，一位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女大学生还给他寄来了照片，照片的背面好大胆的写了“我爱你”三个字。在收到这封信的当天晚上，姜维觉得很有意思，他想把这封信拿给江娅看，让江娅与他商量如何给这位姑娘回一封婉言谢绝的信。殊不知这些日子，江娅不知何故睡得很早，姜维去的时候本还不到晚上十点钟，但她已关灯睡觉了。姜维想敲门，可又觉得这些日子江娅身体不好，让她多休息休息也不是坏事。于是，他决定明天起早点告诉她，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翌日清晨，姜维六点钟就起了床，他习惯性地穿着运动服去跑了一会儿步。不料在通往客车站的小路上，他竟看到了江娅那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此时，江娅穿了件黄格小西装，肩上还挎着她出门时才挎的那个小皮包。是的，看她的装束、看她急冲冲走路的样子，他想她肯定是要出远门的。但她要去哪里呢？一般出门她都要告诉他的呀！联想起近来江娅那忧耶寡欢的神情，姜维觉得她外出真的有些蹊跷。他放心不下，他想去问个明白，问她需不需要他陪着去。于是，他返身跑回宿舍，换上裤子，抱起自己的外衣就往车站跑。但是晚了，大客车刚好开走，车站里只剩下一些送人上车的人，人群里有他认识的的刘大妈，他便问她见到江娅上车没有。刘大妈告诉他江娅是去的县城，她们相互打过招呼，问过好。

姜维瞬时急得象热锅的蚂蚁似的，他想他根本不该转回去换衣裤，他应该径直跟来，那就正好赶上江娅了。江娅近来身体太差，她一个人去县城他根本不放心。正当他心急火燎的时候，一辆中巴车开了过来，问有没有去县城的人，说马上就走。

姜维不容多想，一个箭步跳上车，买了票请驾驶员开快点，最好能赶上前面的大客车，说自己有非常急的事。

这是一辆个体客车，为了揽客和抢客，不用姜维说他也会开快的。中巴车撵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在一处爬坡的地段超过了那辆大客车。超车时，姜维特意往大客车里窥视，正好看见江娅正心事重重的疑视着窗外。姜维下意识的矮下身子，他怕江娅知道他在跟踪她而让她反感，所以，上车他就想好了要悄悄跟踪她，他很想知道江娅到底进城干什么？就这样，因为中吧车开的快的原故，姜维先到了县城的客车站，焦虑地等待着那辆坐有江娅的大客车的到来。

捱了四十多分钟，那辆大客车才蹒跚而来。只见江娅下车后，她揉了揉眼，伫立在路边四下看了看，才慢慢朝西街走去。那个方向是去县医院的。

姜维盯着她的梢，躲躲闪闪地走着。不一会，江娅真的就去了县医院，而且径直进了大门侧边的妇产科，这让姜维顿时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江娅真的得了妇科病？怪不得她的身体会那样虚弱，怪不得给她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也难让她复体。

姜维心焦火辣地在医院门外的林荫下等啊等，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江娅跌跌撞撞的出来，一如喝醉了酒的人一样，整个人儿在路上飘来飘去，乃至到了离姜维只有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才看清她的脸色是那样的惨白，双眼也是那样的呆呆滞滞。姜维很想跑过去搀扶她，但他不敢，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明摆着就是在跟踪她监视她，这是小人才做得出来的卑鄙行为，无论江娅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她都是断断难予接受的，何况他本来就做得很不光彩。

姜维只好暗中跟踪和保护着她。一路上，江娅几乎没有进过一家商店、看过一眼满大街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顺着原路又回到了客车站。然后再乘车回到了夜郎矿。

姜维坐的客车是最后一班，晚江娅坐的那趟两小时，加之在路上轮胎爆了，一换又耽误了许多时间，他回到矿上时已是天黑的时候了。他放心不下江娅，于是急急忙忙赶到她的住处去看她。

但江娅的宿舍里空空如也。

姜维又急急忙忙找到自己和李扬的住处，但均没有看到江娅的影子，李扬去上中班也一直没有回来。

这下姜维心急如焚了，他茫然地想，江娅会不会到梦男那里开药去了。于是，他又火急火烧来到医务室，但这里也没有江娅，找到梦男的住处一问，梦男也说江娅没来过她这里。

这真的怪了，难道江娅转眼间就从地球上蒸发了。姜维的精神开始崩溃了，他一如一堆软泥似的坐进了梦男宿舍的硬椅里，竟难过得流下泪来。

梦男仔细看了看姜维的这付狼狈样，于是不解的问：“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地球的末日到了。我说，你和江娅到底咋回事？是捉米藏还是做家家？”

姜维哭着个脸，只好把今天遇到的怪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梦男。在他想来，梦男是他的知心朋友，是无话不谈的，近来他几乎把心都掏给了她。

梦男一听就全明白了，她无比怜惜地扶住姜维的双肩，两眼盯死了姜维说：“唉，我真痛心你累成这样，饿着肚子还要四处找人。得，我先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再指个去处让你去找人，她十有八九会在那里的。”

姜维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他急忙站起身问：“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好不好！不找到江娅，你给我吃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

梦男在心中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情痴啊！你要是会这样对我该多好。”但她只好盯着姜维说：“我想，你这个大作家未免也太儿女情长了吧！难道你一天没吃东西就不感到饿？我马上就弄点给你吃，放心，你的江娅丢不掉。”

姜维只好恳求道：“梦男，我真的不想吃，不见到江娅，我再饿也吃不下。你就告诉吧！”

无奈，梦男只好说：“刚才我去食堂打饭，正好看到江娅朝汪来富的住处走去，你去他的宿舍看看吧，我估计她会在那里。如果找到了，过来谢我一声啊。”

但姜维马上否定：“不可能，江娅不可能会在他那里，她给我发过誓不会再去找他的。”

梦男象眶小孩似的说：“你不去看看，怎么就断定她不在那里呢！去嘛，去看看再说，啊！一般我料定的事不会有错”

姜维仍半信半疑，但为了证明梦男的错误，他还是决定去悄悄看看，好来回话。于是，姜维出门后，径直就去了汪来富的住处。

只见汪来富宿舍的门紧闭着，但房内仍亮着灯光。

姜维猫着腰身，踮着脚尖做贼似的闪到窗下，但窗帘拉得很紧很实，仅仅只能从中间米线一样细的缝里看得到里面的一点点物景。但这一点点能看到的地方，他却看到了汪来富的正动着的半个嘴巴，他仿佛正跟谁细声的说话。

姜维只好屏声静气，把耳贴近隙缝处偷听里面的说话声。嗨，这一听还真把屋中两人说话的内容全听清了。此时，汪来富正跟一个女人解论问题，那女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千真万确就是江娅的声音。显然，他们的谈话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只听汪来富说：“这事真让我难于置信，就那么一次你就怀了孩子，难道我的命真的那么好哇？”

江娅细声细气地答道：“今天我去县医院妇产科检查过了，这事容不得你置疑。你快拿主意，这事怎么办？”

“如果你肚里的孩子真是我的种，那你为啥不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

“大姑娘出了这样的事，谁好意思让男的陪着去？”

“你骗鬼去吧，我的线人告诉我，明明看见是姜维陪着你去的。你就别在我面前玩把戏了，这孩子肯定是姜维的。你敢说姜维没有先玩过你？那晚我没有见到你的处女红，当时我就怀疑过这事，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戴戴绿帽子，以这样的恶作剧来报复我是不是？”

江娅可能是被汪来富给激怒了，她喘着气吼道：“来富，你真是卑鄙无耻，你连个畜牲都不如。我郑重告诉你，姜维与我恩恩爱爱，亲如血肉，但我们清清白白，他绝对不会象你这样的没有人格，他比你高尚万倍。你常用无耻的手段玩弄女性，你糟糕了我现在又无耻地侮辱我，我恨不能一刀一刀把你千刀万剐。”

一见江娅强硬起来，汪来富怕了，他的话也软了许多，他说：“你别激动好不好，刚才我是乱猜乱说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依你的还不行！”

江娅的怒气仍没消，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真后悔我今晚来找你，其实我应该悄悄去把这孽种给打掉最好，我已别无选择。”

汪来富顿时急吧吧地说：“江娅，你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我指天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我就马上操办。这样，等我们的孩子带到我们的身边的时候，他才有一个温暖的家，到那时，我们会有享不尽的天伦之乐的。”

江娅沉默半晌才哭着说：“我这一辈子的幸福都被你毁了，还谈得上什么幸福、温暖、天伦之乐，你真是个魔鬼。”

屋内没有了声音，但有一些异样的动静。

姜维情知不妙，此时，他的怒火已直冲顶门星，他想立即冲进去打死汪来富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然而，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已软得象一个没有筋骨的人，只要一动他就会瘫倒在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是那样的冷，冷得形同一个没有生息的死人。天啊！长生天啊！你咋这样不公平，咋这样来捉弄人啊！难道我姜维真这样命苦这样的祸不单行，你咋会让这样多的灾难一个紧接一个的降临到我的头上；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打击是灭顶的呀，你让我失去了江娅叫我还怎么活，怎么活下去啊？他想着想着真的就瘫了下去，他喘吁了好一会才想到自己需要求救。于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连走带爬朝梦男住的方向挪去，可还没挪出五十米，他就再也爬不动了，他倒在草丛中，昏厥过去。这一刻，姜维直以为自己已走到了黄泉路上，满脑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不住地念叨着江娅的名字，企求江娅会到鬼门关的黄泉路上来送他一程，这样，他就走得心满意足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维就真的听到了一种仿佛来自天际的亲切的呼唤：“维哥哥、维哥哥，你醒醒呀我的维哥哥！”

听到这样的呼唤，姜维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遥远的孩提时代，正与扎了两只蝴蝶辩的小江娅无忧无虑的在夜郎湖畔捉着迷藏，他乱舞着双手边抓边喊：“娅妹，娅妹，你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

终于听到了，他终于听到了娅妹的哭泣声，这哭声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他的耳边：“我在这里！维哥哥，你快睁开眼看看，你的娅妹就在你的眼前！”

姜维睁开迷朦的泪眼，是的，他真的看到了朦朦胧胧的江娅，他伸出无力的手，摸着江娅的脸，久久不想拿开。

两滴清泪从江娅的眼角跌落下来，重重的热热的砸在姜维的脸上。这轻轻的一击，使姜维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正处在残酷的人生现实中，他难受地又闭上了双眼，真想永远地这样闭下去。

江娅把浑身冷得发抖的姜维搂进自己温暖的怀抱，紧紧的焐着，并把火热的脸贴在姜维冰冷的脸上。她不住地低声问道：“维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呀，你咋会半夜三更倒在这里？咋会昏成这样？”

姜维听得很清楚，但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眼角闪闪而出的酸泪。是的，此时此地，他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事实，该如何面对江娅？

盛夏的夜晚是温暖的，一芽弯月正挂在西边的树梢上，它正静静地偷视着这对苦命的泪人。

江垭索性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姜维的身上，然后把自己的热身子紧紧贴向姜维。无论如何，这是个难得的夜晚，她渴望能和姜维就这样的依偎着永远永远依偎着。她好后悔从前没有给姜维这样一次机会，没把自己的童贞献给他，反让汪来富这畜牲把自己给糟蹋了。不错，从姜维今晚撕心裂肺的神态来看，江娅已隐隐感到他已知道了她和汪来富所做下的孽障事。是啊，她已不指望姜维能向她说什么，她只求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姜维的怀里睡上一夜，因为明天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她已无任何颜面再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对他亲爱的维哥哥了，她已对他犯下了罪孽。

躺在江娅温暖的怀里，姜维的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浑不是味。一想到她与汪来富做下的那事，一想到她的肚里已怀有汪来富的孩子，姜维就真的想把江娅撕成碎片，就想歇斯底里的痛骂她一顿。然而，他做不出啊！江娅对自己一直是忠贞不喻的，汪来富强暴她并不是她的错，何况，她是为了他的事去找汪来富才跌的陷阱。唉，想我姜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决不能因为这巨大的痛苦而失去理智，决不能再在她滴血的心上再撒一把盐了，倘若在这样的时候抛弃了她，那无疑就等于把她往汪来富的怀里推，他不忍她再让连猪狗都不如的汪来富糟蹋下去了。思前想后，姜维还是慢慢地搬走了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几乎压得他要窒息的巨石，他毅然决定，必须向江娅提出结婚，解除她的后顾之忧。

思想通了，血脉也就通了，加之江娅的热能作用，姜维已觉得自己可以动弹了。于是他伸出手，搂紧了仍在流泪的江娅，近乎耳语似的对她说：“娅妹，我的好妹妹，你就当我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我们结婚吧！”

月芽早就掉进了深渊，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过了这个难耐的时刻，天就要亮了。

江娅乍一听姜维的话，内心象突然划亮一根火柴，但这亮光很快就泯灭了。这事，她不知已苦思眠想过多少个夜晚。说句心里话，要让她心甘情愿不爱姜维那是做不到的，但残酷的事实又不能不让她反省：作为一个女人，最值钱的就是她的童贞，男人最看重的也是女人的忠贞。如今这些她都没有了，何颜再去爱她心爱的人呢？不，我不能再让我被汪来富弄脏的身子去玷污姜维纯洁的爱情。况且，就算与姜维结了婚，面对汪来富与自己苟合而生下的孩子，姜维的心里能得到平衡吗？不，这在他心里肯定会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而且是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会无形地折磨着他们一辈子的。故而，江娅轻轻捧起姜维的脸，凄婉的说：“维哥哥，我再也不能隐瞒你了，尽管我一生一世透心透骨的爱着你，但我还是决定要与汪来富结婚。你千万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如果真正爱我的话，就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这于你是有好处的。真的，维哥哥，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我再也不是你心目中那个纯洁干净的娅妹了。维哥哥，我亲爱的维哥哥啊！我真的很恨，恨你为何不早点把我的身子占了去，反让这畜生钻了我们的空子，难道这真是命运注定的吗？我好恨我啊！好想此时就死在你怀里啊！”

看着痛不欲生的江娅，姜维仍坚持自己的态度，他伸手给她揩了揩泪水，说：“娅妹，你就别固执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并没有责怪你，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就去请人瞧个日子，我们欢天喜地去把婚事办了，也好让汪来富死了要长期缠你的这条心。娅妹，你就点个头吧！”

提起汪来富，江娅的心就寒到了极点。汪来富明明知道她肚里已怀了他的骨肉，倘若她真与姜维成了亲，汪来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闹将起来，谁也别想得到安宁，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尤其是她与姜维，将永远被世人耻笑，将永远难堪得无地自容，这种尴尬的日子，折磨她江娅是罪有应得，可无辜的要折磨她心爱的维哥哥，让她于心何忍啊！罢了罢了，以其后患无穷，到不如就此忍痛割爱。古人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纵有天大的痛苦，自己一人承担下来！这就一了百了了。江娅相信她的维哥哥虽然会痛苦一段时间，但漫漫的也就云开雾散了，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想到这里，江娅的眼前陡然晃动着梦男的身影，她的心也豁然一亮，于是苦笑着说：“维哥哥，你别固执了，我该汪来富的孽债，也许是注定要还他的，如今我已是他的人了，而且还怀有他的孽种，现在我已别无选择，我也无颜再与你结婚。维哥哥，你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你这样的男人只有梦男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其实我看得出，梦男是很喜欢你的，也看得出她对你有一种别样的情感，我曾经为这事还生过你的气，吃过你的醋。如今仔细想来，这或许也是你们的一种缘分。真的维哥，梦男各方面都比我强，她不但人比我长得好，而且有文化有知识有学问，如果你能与她结合，那才是天捏地造的一对。维哥哥，你就听娅妹这一次，忘了我吧。你赶快去找梦男，把对我的爱全部转移到她身上，我想你一定会得到她的，如果你需要红娘的话，我可以........”

听着听着，姜维顿时心烦意乱起来，他直以为江娅知道了他与梦男曾经有过的那些往事，她现在是故意提起来刺激他的，所以他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娅妹，你是不是误解了我和梦男的那层关系？不错，近来我和她的接触是多了些，但我们都是很正常的交往啊。”

江娅迭忙摇着头说：“我没有半点误解你，我真的是很认真的，我一直在设身处地的为你想，你听我的没错。（未完待续）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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