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维江 || 一方水土（连载之九十五）

李扬和姜维来到了工区人事组，人事组的冯组长一见他们就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哟，你们来得这么快呀！姜维的事刚才汪书记来打过招呼了，他念你是个文人，在井下干掘进吃不了苦，所以特意嘱咐我把你调到运输队去，他对你是够照顾的了，毕竟还是老乡啊！”

李扬最不喜欢听到这种标榜汪来富的话，他不耐烦的说：“别罗嗦了，你就开调令吧——他妈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老子最恨这种人。”

冯组长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敢对李扬发作，只好从玻璃板下面抽出调令说：“早就开好了，拿去吧！”

李扬接过调令，看都不看一眼就出了门，仿佛他是在办自己的事一样。

姜维只好闷声不响跟在他身后，大步流星朝运输队的队部走去。

运输队的曹队长正好在办公室，他接过李扬手里的调令看了有下，然后又把眼光射向姜维，象买牛买马似的衡量着姜维的身板，然后就把头摇得象货郎鼓，说：“运输队已人满为患，我不会再收一个人了，你把调令退回去吧！”

李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曹队长把姜维当成了负担，抑或是有人事先打了照呼让他不收姜维。他只好摊牌说：“这是汪来富的意思？”

曹队长态度坚决地说：“管他谁的意思，我们是记件吃饭的连队，人多了拿不了钱。哼，也怪，那么多队不去，偏调到我们队来，我们简直成了收破烂和收垃圾的连队了。”

李扬眼睛一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姜维咋啦？他要不是虎到平阳，我看谁敢这样轻视他。”

曹队长知道说漏了嘴，急忙陪上笑脸说：“李队长你别见怪，我不是看不起姜维，你也知道我们队的情况。对了，你不好歹也是个队长吗，姜维又是你的小老乡，何不把他要到你的连队去呢！好歹也有个照应啊！你去跟汪书记说一下，我想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汪书记连这点脸面都不给，那他就做绝了。”

这话倒确实提醒了李扬，是啊！好歹自己也是个兵头将尾啊！多少也有些权利的，于是他灵机一动说：“这样吧，老曹，你在调令上写上你拒收姜维的字样，我再到人事科去换调令。”

曹队长老练地拔下笔，歪歪扭扭的在调令写了他拒收姜维的理由，再把调令还给李扬。

李扬并没有带着姜维去找汪来富，而是径直去了陈主任家，他和陈主任关系还不错。

陈主任是个实干家，他是很赏识本分厚道的李扬的，他还是李扬的入党介绍人。见李扬和姜维一前一后进了门，忙起身欢迎道：“坐吧，坐吧！我这就给你们泡茶！”

李扬忙说：“不麻烦了，陈主任，我找你有点事，说完了我们就走。”

陈主任看了姜维一眼，然后问李扬：“啥事？”

李扬直说：“汪来富把姜维调到运输队，可运输队不收，请陈主任想个办法！”

陈主任一惊：“什么？他把姜秘书下放到了连队，这事我咋不知道？他咋这样武断？”

李扬一愣：“陈主任不知道，那他.......”

陈主任忙伸手示意李扬别说话，然后在屋里踱了几圈，最后皱着眉头说：“唉，行政是以党为核心的，既然他决定了，我也不好和他拗着干。这样吧！姜维先去别的连队联系一下，只要有连队接收，我马上就答应给你换调令。”

听陈主任这样一说，李扬就只好恳切地说道：“陈主任，你就别为难姜维了，如今谁都知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凡是记件的连队都不会接收他这个包袱的，我想来想去，如果我不收他就再也没有别的队收了。所以，现在就请陈主任签个字，把他调到我们队去当个验收员好了，这写写填填的工作也适合他干。”

陈主任想了想说：“这也好。唉，姜维你这次真是跌了，放你到连队简直是大材小用。”

陈主任把字签好后对姜维说：“你拿去办调令吧！他肯定会换。我这有点事想和李队长谈。”

姜维知趣的出了门。

陈主任对李扬说：“姜维这事昨晚赵主席找我谈了他的看法，你能不能说说你的看法？”

李扬巴之不得，他对陈主任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心里话。（未完待续）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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