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 || 盼雪

“金彩盘州”与“七彩云南”东大门胜境关石龙联姻，龙头朝东的贵州雌龙和龙头朝西的云南雄龙在这里吞云吐雾、共度良宵共饮一江水。这里群山绵延，沟壑纵横；这里沾光“春夏秋冬花不败，冬暖夏凉四时春”的春城也有“小春城”的美誉；这里虽有短暂的千里冰封，但很难见到万里雪飘。

   近年来，下雪是久违的，雪花是奢侈的，正是因为这飘飘洒洒难以珍藏的雪花，它使我想起多年前尚未开发时白雪皑皑的山峦和年轻时堆雪人、打雪仗穷且快乐的场景。每逢寒冬腊月下雪天，我们兄弟姐妹就会拿起水瓢到自家菜园里的菜叶上搲来一些白花花的雪，然后加上糯米酒和白糖，每吃一口上下牙齿都在打寒颤，但那脆生生香甜可口的味道毫不压于现在花钱购买的添加了香精的老冰棍。可惜母亲亲手加工的糯米酒再也无法品尝，二十二年前母亲驾鹤西归时把糯米酒带去和白雪公主一起分享。

随着年龄增长，青春萌动，抓起一把白雪捏成雪团投向自己喜欢的姑娘也是常事，如果对方也喜欢你，她就会和你对打，不管有多冷有多累，大家的心情就像那只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一样乐滋滋的，如果不喜欢你，你就是那个也不撒泡尿照照的丑鬼或被骂成赖皮狗，这冰冷的雪团也就成了我们小伙子抛出的“绣球”。虽然我一生都在追求高雅圣洁、冷艳无瑕的雪花，弥足珍贵的雪花可遇而不可求终将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

   在闲暇看书的字里行间里，多少文人墨客面对不同的雪景，不同的心情，他们妙笔生辉或妙语连珠。李白感叹“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明太祖朱元璋咏物言志“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诗人黄庚不偏心眼，愿“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

   时下，我生活在钢筋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闹市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算门对门，我也感觉到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窒息。我吸着尾气，听着噪音，灵魂无所安顿，精神无所寄托。我嗅不到墙脚梅花的暗香，我看不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我闻到了空气中劣质的香水味，我满目都是空空荡荡供过于求的“鸽子笼”；我还看到了爱无心和亲不见的简化字。此情此景，我多想穿越时空回到童年，虽是衣裳单薄，全家人围着碳火，兄弟姐妹吃着烤包谷或烤洋芋你争我抢旧时光。我多想和那个穿着红色小棉衣的姑娘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深秋。秋老虎、蚊虫肆虐，我患感冒高烧不退有些恍惚，在许许多多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中，寝食难安我的内心竟也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我想到了罗隐 的《雪》：“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有人盼“一年之计在于春”，有人盼瑞雪兆年；看不到希望、人为言轻的我只想安贫乐道过“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小日子。其实，作为家国一分子，我更盼望着“冻死苍蝇未足奇”的那场雪来得更猛下得更大。

作者简介：王浩，贵州省煤田地质局一五九队。

（编辑审核：杨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