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logoxiao.png

设为首页 | 收藏本站
 

qrcode_for_gh_6cacc3437a78_258.jpg

扫描进入微刊

施昱||三岔河畔是故乡

 二维码 3349
发表时间:2020-04-13 11:21作者:施昱来源:《家乡》杂志


  身在海螺海拔1700米木城穆氏老营的石墙边上,俯瞰三岔河南岸的木城遗址,杜翁朴实的诗文,自然进入心间。打动人心的佳句,此时,在云雾缭绕的海螺,在青纱梦岚中的木城,“城春草木深”,用来形容乌江南源重要支流三岔河畔的木城现状,很是贴切,海螺木城的沧桑,让它有了历史的深邃。突然间,海螺木城,如一首翻腾三岔河畔的诗篇,木城又如一个醇香的梦,历史人文的影响,穿越三岔河两岸的历史风物,徐徐而来,缓缓升腾……

     《汉书·陈汤在》云:“土城外有重木城,从木城中射,颇杀伤外人,外发薪烧木城。”史书的记载,以及木城百姓生动的描绘,我脚下的古木城,如一座古城被熊熊烈火燃烧,毕毕剥剥的炽热炸裂声,把你引向远逝历史的烟尘,振耳的喊杀声,血腥的战斗场面,让你心惊肉跳,那场冷冰器时代的屠杀,好似就在你眼前,就在昨天……



  清朝末年,木城百姓及安氏土目,拓荒发展,与河为邻,拥河而居的生活背影,在春种和秋收中,形成独特而又亲切的梦,穿越木城的历史,这如一首沉重的乡间歌谣,拽着我的思绪,夜不能寐。

  身在木城早已风化的城墙上,远逝的物景如风,轻轻掀开历史的书简,抚摸沧桑的城墙和枯黄低头的衰草,心似否也在飞翔。木城北侧的乌江南源重要支流三岔河,老天对她似乎格外眷顾,河流文明滋养着海螺的木城,此生彼长,繁衍生息。记忆中,木城的历史醇香如梦,木城的百姓勤劳、人文、智慧……从荒土到人文的繁荣,从现实到幻境,梦香依依。皎洁的月光中,伫立海螺木城东南面老鹰岩的峰巅,山风清香凉爽,人和动物都贪婪地呼吸,有一种久违的情结与依恋,这不仅仅是自然的,还有人文的影响。林木悠然,月光似乳纱,梦幻般升腾,从木城渡口,漫过木城的村庄、公园、旅游路,别致的小屋,干净的农家庭院,还有四季花果的木城农业产业园。乳白色的翼纱,漫过木城时,轻轻地缓了下来,山凹中梦岚依旧,似在怀古叹惜。

  此时,夜幕下的木城,早已沉寂,没有了喊杀声,鸟归栖息,有一种诗意的幽静和禅意,远眺苍山黛色的圆宝山,心有一种特殊的感悟,三岔河狗跳桥峡谷里的滔滔河水声,牵引你的思绪,从西北逶迤而来,穿越“猴场小荆州”,伏流穿洞,润泽“三线”杰作“300号”电厂,滋养木城西面“百年疏菜基地”,咆啸狗跳桥山中峡谷,流至此地,木城在三岔河乳汁的滋养下,穿过村庄和原野……木城东南侧的老鹰岩,展翅欲飞,却始终不离不弃这片故土,亿万年斯守眷顾,这种坚守的情怀,常人那能及矣。也许人之小我和私利,在坚守故土的山鹰面前,真的算不了什么。从老鹰岩缓行至北侧一里之遥的穆氏老营,伫立圆润秀峰之巅,俯看木城,河如一条飘带,被两岸的绿色植被装饰成长“龙”。河水从西北缓缓流入,形成半弧,包围着木城的村庄和木城草莓产业园,以及草木茂盛的营盘和渡口。水围城而兴,蜿蜒亲吻木城的土地后,平缓地注入轰龙峡谷,在两岸青山的峡谷中,伴“轰隆”回音形成合鸣。从渡口逆流而上,木城营被河环护,北面的木城河成了天然的屏障。

  木城者,除了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排列建城外,这座消湮历史烟尘中的城池,来历真的还不可忽视。据查,木城可追溯到清朝咸丰年间,水城厅下辖的蟠龙苗胞熊老大,月照椒子屯的苗仙姑,因反抗清王朝的腐朽统治,带领苗民起义,声势不小,木城一带的苗胞,为声援熊老大和苗仙姑的苗民起义,选择在此建筑木城。据传,木城建筑的巨木,最粗者六七人方可合抱,诚然这场浩劫,当地百姓也被殃及,弄得十室九空,哀鸿遍野。伐木毁林,也造成严重的生态破坏,毁了无数山林,悲乎惜哉?这种惨痛的历史教训,发人深省,警醒后人。也因这场起义队伍缺乏有序组织,加之思想素养和历史局限,对当时社会以及生产力的严重破坏,终究以失败而告终。抚摸城墙遗址,感慨起伏。木城的历史和人文,是这片土地不可多得的财富,后来者难道还不重视、挖掘和传承?难道还不充分运用,推动地方的全面发展?因为文化遗存,影响了这片沃土,丰富了地方的人文历史,这一定会启示和警醒后人。当下如火如荼的脱贫攻坚,一切为了百姓,以民为本,社会必将兴旺繁荣,何愁决战不能全胜?我想,不改初心,这也是一种反思付诸的实际行动。



  当然,因木城的拓荒建设,为后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清朝咸丰年间的苗民起义失败后,贵州宣慰使下属的安域臣土目,却把这片封地经营得风生水起,凭借三岔河丰沛的水源,肥沃的田土,适宜的山间河谷气候,木城一带,渐渐聚族而居,穆氏族人先祖从赫章迁来了,冯氏、张氏、黄氏、杨氏和王氏先祖,又从毕节、威宁、遵义等地因各种原因,陆续迁至此地,繁衍生息......这段历史的发展首先是凄清的、孤独的,穿越历史和这片土地对话,深深感觉到木城一带的乡民,有一种孤傲强悍的冲劲,试想,从遥远的故土而来,仅凭单薄的力量,原始的刀耕火种,祖先遗传的勤劳和上进,本地乡民,借着坚韧,开创了一方土地,并逐渐繁茂起来,今天的发展繁昌,不能忘记先人的拓荒垦植,乃至他们的勤劳智慧。木城西北面的阿各仲、三甲、大硝洞、沙居麻窝、赫木寨、礳石窝,东南面的妈陇胯、王家坝和官寨的大片土地,就是天然粮仓。周边的土目,势力最胜者,莫过于土目安域臣,仅从他暗下与苗胞首领苗仙姑议和,在妈陇胯的石峰营,假装炮轰苗胞而平息战乱,再到水城厅,找通判陈昌言索要三千赏银,就可看出他的胆大与出格,也正因为如此,也暴露了他的粗鲁莽撞,就算是清朝封建王朝的政策法令,他也是十分不讲规矩,不讲政治与大局的。

    “满招损,谦受益。”安域臣虽然开拓管理了这片土地,至少让这片蛮荒有了发展与生机,但是他的“文治武功”,岂是饱读诗书,又有政治视野的水城厅通判陈昌言的对手,不用猜度也未有悬念,这场索赏金的自私和小我行径,注定了安域臣的必然失败,甚至还留下了一种被智慧玩弄,丢了性命的笑谈。通判陈昌言用怀柔之策,邀请“有功之民”安域臣,及其随从共三人,在厅城简洁而又有些台面的“荷城饭店”,接受通判陈昌言的“晏请”,骄傲膨胀的安域臣,还把之当成了“自豪”,炫耀“温柔饭局”的面子。殊不知,在安域臣及随行侍从,轻视厅城官员的未加防范中,已被陈昌言的厅衙亲信,全心全意甚至放下屈膝的身份,服侍好酒饭,在安域臣几人酒足饭饱后,在昏头昏脑上厕所时,被作好准备的厅衙心腹,手起刀落,轻松割掉域臣等人的首级。在贬斥声中,把安域臣等人的首级,摔掷城北的沼泽草丛。一场本应给厅城出力,献计出谋的大事,却因玩耍小聪明,而成为历史之痛。成也?败矣?

  普通人都知晓,你见过那朝那代的叛逆者,有过好下场?只有莽夫,不顾全大局者,抑或思想愚钝者,才会这样不计后果,不尊贤者和他人,不支持社会的全力发展,有益百姓,也许这就注定了自己失败的必然结果。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无独有偶,木城发展至清末、明国年间,安氏人烟渐微,管理混乱乏力,就连木城安氏土目的丫鬟,也不得不成为主要管理者,不得不参与土目家族的经营。中国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这句话,用于木城安氏土目的兴衰,也是有些吻合的,只是他仅是封建王朝中,一个地方小土目的建制而已。这表明安氏土目不管是兴盛还是衰亡,我们都能从生活中,多少看出一些征兆。当然因为古人迷信的原因,将那些征兆过分地夸大了,但这并不影响这句话的预见性或正确性。

  安氏的兴盛,我没有听过多少传言,但是三岔河木城安家湾潭,“巨鱼晒滩而逝”的传说,奇幻飘缈,至今仍在百姓的思想里,氤氲发酵,漫延周边,故事生津。清朝末年的这一怪象,是令人有些瞠目结舌的,避讳言之。在清朝时,木城隶属妈陇胯管辖的小土目,相当于今天的村民小组,听长辈传言,木城就是安土目家管辖的地盘。木城的老营头、安家老屋基、穆氏老营等山上,竹子青青婆娑,掩隐整个木城的山头。河岸古柳郁郁葱葱,把整个木城包围起来,沿河岸的古柳树,如两条绿色长堤。穿行间,“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唐·刘禹锡)”的景致,穿行黔地乌江上游的山间河谷,令人热爱,想揽入怀。穿过柳堤进入安家湾潭,又是一番景象,“活水源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明·于谦)”,又让你有一种身处幽景的随喜与奋进。北宋苏轼《於潜僧绿筠轩》中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此时,用来形容此景此地,倒是别有一方景趣和特殊的感受。

  安二娘已由原来安氏侍从,变为安土目家主人,她家的水井就在三岔河的南岸,名曰“安家湾潭”,到民国期间,当地穆氏等族人谐同安氏,都在安家湾潭挑水和浣洗,早晨来回挑水的人们,互问道好,民歌徐来,悠悠生情。今天想来,已成农业文明的过往风景,留在木城乃至历史记忆的深处,撩动人们情思。

  某个仲春的早晨,安氏新主人安二娘,出奇的早起,但她一瓢水也未舀满,就被眼前所见,吓得连桶带扁担全丢掉,三步并作两步爬,丢了三魂少二魄一样,逃了回来。神情甫定,她把河畔的奇遇,对穆氏华字派之曾祖母全盘倒出,方解胸闷惊吓:“穆幺奶,安家湾潭出怪事了,今天早上天刚麻麻亮,我去挑水,看到一条银白色的‘大鱼王’,鱼的头搭在三岔河的南岸上,鱼尾摇动在河北岸的草丛中,井中水满,溢了出来,鱼王的背上有三四簸箕宽,好像有红、黑、白、紫等颜色的鱼儿,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在鱼王背上跳跃戏打,发出拍击鱼王背的脆响,声音在两岸的洞中回响。”

  穆氏祖母听后,不搭笑,无言语,但心有所悟,这不是一件平凡事,自从搬到此地以来,闻所未闻,一定将有大事发生。果不其然,事后不久,安氏土目高大雄伟,两面封山的七柱房,不慎失水,一夜之间,安氏百余年的基业,全化为灰烬。痛哭,惋惜,顿足捶胸之后,安土目家把剩下的偏房,卖与木城东十里的官寨吴氏族人后,不知去了何方?木城的安氏从此衰弱遁迹,只留下改姓安的丫鬟张氏老嬷嬷,孤苦伶仃,有些凄凉。

  新中国成立后,张氏老嬷嬷分得了土地,生活无忧,但居无定所,海螺小学原校长穆华富全家,把其接来,修房给其居住,直至将之养老送终,穆氏行善举,诗书传家。这与木城安氏的衰微,是否形成某种鲜明的对比,你心中难道未有所悟?



    “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贵赛江南。”这是明朝大儒的预言,当你行走三岔河畔的木城等地,当你把周围的发展联袂成卷,这首满含哲理预言的诗,自然爬进你的心间。木城身处三岔河南岸,河流从狗跳桥峡谷奔流而来后,突然很温顺地“转”出了一个河谷“小平原”,形成“S”形的太极图案,故曰“阴阳互照,蓬勃发展”,木城北的“大桥百年疏菜基地”,以其独有的以勒土目历史文化,河流文明,生态特色,种植丰产,人民勤劳,在二十世纪末,农民人均纯收入逾万元,多次获国家、省级殊荣几十项,早已进入小康村行列,带头引领,富甲一方。大河堡、大灶孔恩华温泉、“公主坟”人文景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安永秋之墓”和贵州宣慰使安坤之子安胜祖修建之“阿各仲石拱桥”,大河农耕文化国学馆、摩俄湖,相映成景,渔歌互答,生动如画,与木城有机融为一片,观光旅业,产业联动,农民朋友开着小轿车,到工地、生态产业园、旅游景区上班,闲暇休憇,醉心其中,触摸幸福的脉搏跳动,这幅图景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百姓高兴调侃:“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但现实已在眼前,摸得到,看得见,在福中……”百姓的真情流露,让大山深处的人们,不得不折服明朝大儒刘基先生的预言,当然,我们更要把他当成一种动力,祝福和希望,好日子还在后头。

  沐浴三岔河的文明,有一种现象不得不让人深思——木城河流两岸,在国家、省和市县(区))的工作者,据不完全统计,有千余人,商贾兴业者众,木城上下之范围,就有市直名校长四名,国家省级名师十多名,文学艺术人才几十人,他们在三岔河文明的滋养下,默默地奉献自己的智慧。谈到教育文化,不得不让人们自然想到摩俄湖畔的农民作家况从军,他已出版诗集专著两部,获得“农民文学奖”,与诗人余秀华同台受奖。在其带领下,农民作家谢洪艳、诗人王江华等农民文学爱好者,还获“农民文学奖”,并一起乘机飞越多彩贵州的青山绿水,到湖南湘阴接受颁奖。“作为一个农民,我非常感激这片土地赋予我的所有……”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何需多言》里的诗句,他们的诗作入选公开出版的诗文集《农民好声音》,讲好中国农民故事,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文化追求,这种美好的文学情结,不改初心,继续前行,真乃“水养神州,江河竞秀”乎?



  河流文明,润泽万物。在这片河湾坝子中,自然想到宋朝诗人杨万里的诗句:“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水帘洞,大水沟,安家湾潭,河湾水井,合流成曲,滋养粮田。秋日来临,从河谷延梯田抬升到半山腰,梯田一级一级“金黄”,真乃“一湾梯田一湾金”的丰收景象。月明星稀,蛙鼓合鸣。银色的月光,静静地铺洒在三岔河畔、木城的村庄、田野,阡陌纵横的小径上,和着犬吠之音,整个河谷,似乎显得更加清幽?孩子们早已熟睡,三两户农民朋友,聚集在院坝中,一壶清茶,配一钵醇香的米酒,杂揉着女人催睡的亲昵声,这样丰收的田野和家园,和谐得如一幅上古流传下来的山水画,不用题跋,更不用上色着墨,可是山乡一幅绝世珍版?当然,这只能是辛勤耕耘的人,用心血描绘的人,才能感受到,不亲吻泥土芳香的人们那能感悟呢?

  多么亲切的田园,泛着庄稼稻谷的清香,思绪在田野的炊烟中升腾,匍匐泥土,在一幅全新的视野里,心与时代脉搏一起跳动和歌唱。

     

      (注:海螺木城位于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县保华镇海螺村六组)


  作者简介:施昱,笔名红湖小雨,祖籍山东济南,出生于贵州省钟山区大河镇摩俄湖畔,鲁迅文学院第二期民族班学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贵州省六盘水市文联第六届委员会委员,六盘水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六盘水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六盘水文学院签约作家,六盘水钟山文学沙龙重要发起成员之一。有文字刊发于《雪莲》《西部散文》《中国散文诗》《杉乡文学》《写作》《贵州日报》《金融时报》《贵州民族报》《六盘水文学》《乌蒙山》《家乡》等杂志报刊。出版散文集《凤舞荷香》(中国戏剧出版社)、《穿越时空的瞬间》(作家出版社)和小说集《红湖》(作家出版社)等3部;参与编纂《回望家园.老城记忆获奖诗词作品集》《说吧家园》《钟山故事》《回望家园.老城记忆摄影作品集》《山水凉都》《凉都扶贫作品集》《故园情》等13部;创作文艺评论《智慧的光芒在乌蒙山中闪耀》等5万多字。


(编辑审核:赵开云)


文章分类: 散文天地
分享到:
阅读后您觉得本站文章怎么样?
非常棒!
还不错
一般
极差
投票
查看结果
新发文章
会员登录
登录
我的资料
留言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