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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仁||护巢 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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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老张头家院里的麻雀还未归巢。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等待的他,最喜欢听见那一双麻雀回家后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更喜欢看见它们嘴里叼着虫子在院墙、树枝上欢快跳跃的身影。特别是近几天,他偶然听到了屋檐下传来了小鸟怯怯的鸣叫,那应该是一窝刚刚破壳的小麻雀。现在,那些小麻雀的叫声更胜,是饥饿让它们忘却了恐惧。一整天没见到老麻雀的身影,小麻雀一定是饿极了,就跟儿子小时候一样,一饿就闹个不停,这让他想起自己儿子刚出生时的哭声。那时,他总是深更半夜的爬起来,到处为他找吃的。可对于眼前的小麻雀来说,老张头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急得他在屋檐下来回转悠,心里嘀咕:莫非是它们觅食走远了,还是被淘气的孩子捉走或打伤了?想着想着,老张头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攫住,一下子揪紧了。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儿子很小的时候他也有过同样刻骨铭心的经历。那一天,老伴去城里给儿子买奶粉,回来的时候没赶上末班车,她怕饿着儿子,就独自一人走了大半夜的山路往家里赶。老伴一生性情懦弱,胆子又小,那天晚上大雨滂沱,她连走了几十里山路,回到家时,整个人都变成了泥人和血人,只有怀里的那两袋奶粉干干净净还略带着她的体温。疲劳再加上惊吓,她大病一场后丢下老张头和儿子走了。从此,他既当爹又当娘。一个人苦苦把儿子养大并供养他从一所名牌大学毕业。 一想到儿子,老张头心里还是甜甜的带着骄傲。儿子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遗憾的是,除了每个月寄来的那些钱还证明儿子的存在,其他关于儿子的所有消息他这个当爹的就一无所知。在老张头的映象中,儿子这个概念仅剩下十多年前他离家时模模糊糊的样子! 月亮爬上了院墙!树影把月光撕碎了一地。老张头急得要死,推开大门再次出去张望,他真的发现一只麻雀就落在自己的家门口,嘴里还叼着一只小虫。老张头急忙俯下身子把它握在手里,麻雀也没有刻意躲闪,眼睛里分明露出了一种感激与紧张的神态。麻雀的两只翅膀都被折断了:“可怜的乖乖,你是自己走着回来的吗?”老张头这样想着,眼前又闪现出老伴疲劳的身影,心里不免一阵难过。他下意识地四处寻找,并没有发现另一只,心里顿时飘起了一丝不详。老张头忙着找来消炎药给麻雀敷上,拿来梯子,把它放进窝里,又找了一些小虫子放进去,觉得完成了一件大事般的松了一口气,才想到自己连晚饭都忘了吃。 这一夜,老张头彻底失眠了,仿佛置身于几十年前那个大雨磅沱的夜晚,他在麻雀窝下站了一宿。月光下,老宅朦胧的阴影里,他觉得是在竭尽全力地守护着他几十年前的老伴和嗷嗷待哺的儿子...... 作者简介:史文仁,笔名,儿时的花开。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诗人》《诗歌周刊》《长江诗歌》《星星》等诸多书刊或平台,2019年一线诗人。 (编辑:冯静海 审核:赵开云) 下一篇施昱||三岔河畔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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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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