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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久实 || 无法确认的谋杀(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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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3-04-10 15:27作者:李久实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www.xnwenxue.com


第九回   温旧梦螳螂扑蝉   斩情缘麻雀在后


话说高焕灵送走古灵芝之后,便假意跑到山上呆了几天,和民工们吃住在一起,而此时,也已临近秋收,他找到公社的干部,借口要收割公粮请假回村。当晚便住进了段老蔫家,自然又免不了一番鸳鸯戏水。

第二天清晨早起,高焕灵便有心回家照看一下,一来是古灵芝已经回娘家,自己家中无人照看,二来是白天在自己家里呆着,也会少些闲言碎语。但他刚刚走出段老蔫家的堂屋,不经意的抬眼朝自己家望去时,却被吓了一跳,他远远看见自家的烟囱里冒出了青烟,心里便是一颤,寻思,莫非是古灵芝又回到了家中?

高焕灵猜测的没有错,那古灵芝果然已经回到家里,她是女人,不可能象男人那样可以四处游逛,吃凉不管酸。在娘家住了几天,心里就抓心挠肺的难受,索性连中午饭都没吃,急忙赶了回来。她和高焕灵同时进村,只不过她走的是大道回的是自己的家,而高焕灵爬的是山路,钻的是段家门。故而,两人谁也没碰到谁。高焕灵急忙缩回屋,见胡萍仍然躺在被窝里,想了想,索性又脱下衣服钻了进去。这一住,就是好几天。

说来也是该着,那古灵芝回到家中以后,见高焕灵没在家,知道他上山还没回来,过了几日,便决计带些干粮去看看他。老话说的好,少小夫妻老来伴。虽然两口子在一起的时候少不了磕磕绊绊,自己也没少挨了拳头,但她明白,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就是她的脸面,所以,她不会记恨高焕灵。早晨起来,忙着烧火做饭摊煎饼,然后,挎着篮子赶几十里路去看男人。到了山上,却被人告知高队长已经回去好几天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高焕灵没回自己的家。这古灵芝虽然是个直肠子,但心眼甚好,见乡亲们吃的净是冷饭稀粥,便在山上给大伙蒸了几锅窝头后,这才下山。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对古灵芝也不例外。下山后,她猫在山边没回家,单等夜色降临,掌灯时分,手里拎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悄悄地摸进村,翻过段家的院墙,蹑手蹑脚地来到段家东屋窗下,贴窗细听,果然听见里面尽是淫声浪语,便强忍着心中怒火,转身躲到房侧。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里面的灯光一灭,她就悄悄地拨拉开门闩,摸黑进屋,抡起手中木棍就朝胡萍打去。那胡萍刚刚享受了男人的爱抚,此时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做梦都不会想到脸上遭此重击。就听得“妈呀”一声惨叫,一个筋斗从炕上蹦起来。古灵芝第一下打偏了,棍子刚刚擦着胡萍的脸边,但那力道却落在胡萍的肩膀上,而第二下,却是她端着木棍直直地捅在胡萍赤裸裸的下身上。胡萍哀号一声,顿时瘫在炕上。古灵芝没有恋战,扔下木棍转身就跑,她这回也没朝家里跑去,而是直接奔向大路,马不停蹄地跑到县医院。

自从住进了县医院,段老蔫心里就没痛快过,眼见同室病友的家属不厌其烦地侍奉左右,心里更是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嫉恨。刚进来时,那胡萍只来过一次,但呆了不到半天就不见了人影。如今快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了,胡萍究竟是回到了娘家还是返回了小灵村,他是一点信息都没得到。他曾经和医生商量过要回家养伤,但都被医生以伤筋动骨一百天为借口挡了回去,只得整日躺在病床上瞅着天花板不停的喘粗气。

古灵芝跑进病房时,险些没把段老蔫吓昏过去,她活象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病床上拽起段老蔫就背到肩上,而她说出的你老婆又被那死鬼给忙活了的话,就让段老蔫彻底的绝望了。

段老蔫被古灵芝背进屋时,胡萍在炕上躺着,她的左半张脸肿的象黑紫的茄子,左眼仅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古灵芝那一棍子捅在她最要命的地方,趴在炕上起不来了。段老蔫看了看她,一言未发,在古灵芝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到炕沿上,然后,他也躺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粗大的房梁。一连几日,两口子一个炕头一个炕尾,没话。

自从古灵芝打完胡萍跑出屋,高焕灵急忙穿好衣服,朝自家追去,见家中无人时,他就猜测古灵芝肯定是跑到医院给段老蔫通风报信去了,心里虽然愤恨不已,但也无计可施。只好返回段家,草草安慰了胡萍几句,说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然后就跑到山上的工地,等事情冷却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再说那古灵芝,自从把段老蔫背回来后,发现胡萍气息奄奄的模样,心里甚是后悔,后悔自己下手太狠险些要了人家的命。见段老蔫家烟囱几日都不曾冒出青烟,心中顿生怜悯,接连几天把饭菜做好后再送到段家,以后,干脆就侍侯起胡萍,待胡萍已能下地干活,这才离开段家。

虽说古灵芝对段老蔫家心生恻隐,但她决容不下高焕灵,她始终认为,两家之所以反目相向,都是因为高焕灵拈花惹草招的祸,假如他不是瞅着人家的媳妇漂亮就往前上,那么,他们两家凭着同学之间的关系就应该很不错的走动下去。这天,她忽然象想起了一件极其重大之事似的,急忙打开大红躺柜,把高焕灵写的那张保证书拿了出来,然后就直奔段老蔫家,她要问问段老蔫,高焕灵在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还不如老娘们放个屁。

那胡萍估计是被古灵芝打怕了,也或许是内心中觉得愧对古灵芝,反正见古灵芝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撇下手中的烧火棍,急忙躲进屋里。古灵芝脸上的笑是挤出来的,样子非常难看,她对胡萍说道:“我找你们家老蔫,让他看看这纸条上都写了些啥。”

段老蔫接过纸条就念了起来:“古灵芝啊古灵芝,说你不二B有人信吗?”念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古灵芝听了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王八头段老蔫,你他妈的都丧良心了,老娘那样对你,你竟敢骂老娘。”说着,扬起手就狠狠抽了段老蔫一个大嘴巴。

段老蔫哭笑不得了,他捂着脸说道:“你咋还这么二啊,这上面白纸黑字都写着呢,你打我干吗。”说着就把纸条递给胡萍,说道:“她不相信我,你给她念念。”

胡萍没接纸条,也没念,躲在段老蔫身后小声说道:“老蔫一个字都没念错,是真的。”

古灵芝一把夺过纸条,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都不是好东西,拐着弯骂老娘,我不相信你们,找别人念去。”说完,转身走了。古灵芝拿着纸条,挨家挨户地找识文断字的人念,见大家念的和段老蔫念的没有两样,这才算是相信了段老蔫,心里更加恼恨高焕灵。

又是一年芳草绿,人们脱下棉袄又开始了新一轮播种。那高焕灵修完水渠后,主动和公社领导请缨,要发扬优良传统,带领民工支援其他公社,又修了三个月的水渠后,直到杏花开放的时候才回到村里。但他却被古灵芝的怒骂声挡在了门外,只好先跑到生产队队部暂时安顿下来。段老蔫的腿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落下了残疾,变得一瘸一拐的。这天,他找到高焕灵,要求走马上任生产队副队长一职。高焕灵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都快过去一年了,段老蔫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我这半年都在山上了,也没时间照应这事儿,这样吧,你再等几天,我腾出工夫就到公社去一趟,怎么也得和上头打个招呼。”

段老蔫瞥了高焕灵一眼,没说话,转过身走了。高焕灵乐了,古灵芝不让他回家,他还有胡萍,上山这些日子,他没想古灵芝,想的是胡萍,想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胡萍多温柔啊。见段老蔫走远了,他就赶着队里的马车朝公社奔去。也该着高焕灵来的是时候,公社书记告诉他,社里准备搞一个社教队,就差你们村没派人来了,看看能不能找个政治觉悟高的人来,高焕灵马上就推荐了段老蔫,并说等社教结束后,就提拔段老蔫当生产队的副队长,得到了默许后,他就兴高采烈地往回赶,到了村里,打开扩音喇叭,喊段老蔫到队部来一趟。

段老蔫来到队部后,高焕灵就告诉他先准备一下参加社教,然后等他回来再提拔为生产队的副队长。

段老蔫终于咧开嘴笑了,他千感激万道谢,说要是没有高队长这个伯乐,他这头千里马一辈子都甭想翻身,只能是当骡子的材料,心照不宣地朝高焕灵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煞有介事的告诉高焕灵,他明天早晨就走。

高焕灵读懂了段老蔫眼里的意思,简直就要心花怒放了,他高兴地拍着段老蔫的肩膀,说道:“你说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老弟啊,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看看,这点事儿不就是办成了吗,快点回去准备吧。”

段老蔫高高兴兴的回到家,晚上睡觉时,他唾沫横飞的向胡萍描绘了美好的未来。看那个劲头,好象他将来要主宰整个世界似的。当然,他没忘了嘱咐胡萍,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晚上睡觉一定想着把门闩插好,防止猫啊狗啊耗子什么的把粮食糟蹋了。

第二天一大早,段老蔫就忙乎起来,让胡萍把该带的行李收拾好,然后笑呵呵的出门。还没等他走到村口,老卢家的大小子就把他拦住了,说:“老蔫叔你干吗去呀,今天我结婚,你走了谁给我写份子钱啊。”段老蔫笑道:“你去找老会计,他行,我今天这事不能耽误,晚上回来再喝你喜酒还不行吗?”

列位看官,虽说天下男人做梦都想着升官发财,但千万别以为段老蔫就是十足的官迷。他这个人有心计,不把前因后果想好了他绝不会心血来潮去办事。不信?那就请各位往下看。

再说那高焕灵,老早起来就站在村口,你道为何?一个是出于礼貌送段老蔫一程,而另一个则是他要看看段老蔫究竟走没走。眼瞅着段老蔫走出村,他心里甚是高兴,直等到太阳挂在头顶上,看得他眼睛冒出了金花,这才返回队部,然后赶中午饭到老卢家去喝喜酒。

从老卢家出来时,天色见晚,高焕灵已是半醉,他先到村外转了一圈,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酒也醒了,便悄没声地钻进段老蔫家,和胡萍行了一番云雨之后,倒头便睡。

俗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那段老蔫出了村,径直朝公社走去,但是,他走了十几里路把行李寄存到邻村,然后,上山,等日头偏西,再赶十几里路返回小灵村。其时,已是犬声阵阵,路过老卢家,里面依然人声鼎沸,笑声朗朗,他诡秘地朝里面呲了呲牙,溜着墙根,静悄悄地摸回家中。进了院子,他轻轻地拨拉开门闩,站在堂屋中央缓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拽出一根拇指粗的尼龙绳,在腕子上绕了几圈,轻手轻脚的来到东屋,瞅准鼾声如雷的高焕灵,就把绳子套在他脖子上,双手猛的往下一勒,紧接着就来了一个千斤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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