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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维江 || 一方水土(连载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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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3-02-20 19:33作者:何维江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www.xnwenxue.com

       

这些年,夜郎村的发展形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共中央出台了一系列富民政策,加之夜郎村与夜郎煤矿一衣带水,村里沾了矿上不少的光,自三线建设在夜郎湖畔掀起高潮那年开始,村里不但点上了电灯,而且公路也修进了村子。这一时期,村民们终于走出大割资本主义尾吧的黑影,发家致富已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村民们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到矿上做工,有的在矿上开起了店铺,有的做起了生意。几年下来,一部分村民很快就富了起来,“万元户”比比谐是,许多人家还盖起新房,“三转一响”在夜郎村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应时的家用电器可谓是应有尽有。

村主任汪志和与村支书姜德山,他们虽然都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因文化大革命的那场积怨,两人一直貌和神离。尤其是汪志和,一有机会,他仍一如继往在暗地里使姜德山的坏。近来最突出的一个事例,就是土地承包到户的那场风波——这年小季作物丰收后,上级就有了明确的指示,让村里把土地承包到各家各户。于是,汪志和趁姜德山去公社开会的时机,他擅自组织封二毛等几个村干部把好田好地在一夜之间都给分了,这样,好田好地全都落到了他们几人和他们亲戚的手里,姜德山等与他们有思想分歧的人家,只分到了湖边那几亩十年有九年要遭到涝害的沼泽田地。还有,在分生产队牲口和遗留的财产时,好牛好马姜德山家同样没有分到,只分到了两百只刚从杭洲买来不久的来杭鸡,这在当时是谁都不敢要的小牲口,姜老汉去和汪志和理论,汪志和说这鸡是姜德山自己买来的,把鸡分给姜家合情合理,分给别人谁都不会要的。为这事,直把八十多岁的姜老汉气得骂大街,他骂汪志和黑心烂肝,不安好心,趁人之危,不得好死。

姜德山回来后,也受到了姜老汉的一通指责,说他这村支书当得一点都不顾家,让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说不能让汪志和在他头上拉屎,说他要有能耐的话就组织村民重分田地。不错,当时姜德山了解了村里土地承包情况后,他的确有些气愤,他认为汪志和实在是欺人太盛了,这明摆着就是公报私仇嘛。当晚,姜德山就去找了汪志和,向他讨个说法。谁知汪志和根本不买他的帐,他冷冷的把手一摊说:“又不是我一个人作的主,找我有啥用,再说田是你婆娘抓阄抓到的,鸡是你自己买来的,怎么能怪我呢?”

姜德山把脸一铁说;“我建议实行民主集中制,大家研究后田地重分。”

汪志和冷冷一笑:“你?你一人说了就算啊!你以为你是谁。现在田地和财产都已经分了,公社不存在了,生产队也没有了,连社长、书记谁也不用谁管了,我这生产队长、你这村支书还顶屁用啊!别吼了,现在谁还听你的。现在是小农经济、各顾各了,你还是省点精神去抖理自家的事吧!”

姜德山在汪志和的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他回到家后仔细一想,觉得事已至此,自己再有天大的委屈也只得认命了。何况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去与社员群众争夺好田好地、争夺财产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这样一想,他就铁了心,决定去做做爹的思想工作,让他别再找汪志和闹了,如今只要心灵手巧,致富的路子多的是。但严酷的事实同时也摆在了他的面前,土地承包到户了,如果种不出庄稼、打不出粮食,不但自己交不上公粮,全家人还要跟着挨饿,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立即改造堤坝,深挖防洪排水沟,只要把低洼的沼泽田改造好了,这几亩稻田同样也会变成丰产田的。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姜德山就带着全家人,利用春闲季节,发扬愚公移山精神,日以继夜地对沼泽田进行彻底改造,硬是赶在端午节到来之前,把三亩沼泽田的堤沟挖了出来,并且把稻秧也播撒就绪了。对实在改造不好、离湖水特别近的那块细沙田,姜德山索性就地取材,用芦苇杆拦成一个大圈,把二百多只来杭鸡赶进拦内散养育,他在地角边再搭个窝棚,这样,一家简易的养鸡场诞生了,姜德山高兴得索性往鸡场里一住,既养好了鸡,又照顾好了庄稼,真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两个多月的时间稍纵即逝,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姜德山稻田里的秧苗不但长势喜人,而且养在稻田阡陌间排水沟里的白条鱼疯了似的飚长,直谗得汪志和骂他是吃了狗屎运,加之他精心喂养的来杭鸡,因湖边空气新鲜,适合小鸡生长,湖边小虫小蛾又特别多,他才喂了二个多月,那些小母鸡就争先恐后的下起蛋来,由于鸡种好,买种蛋的人如潮水般涌来,才十多天时间就卖了不少的钱。

这下,犯红眼病的汪志和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他四下去散布谣言,说这些白鸡下的蛋是肉鸡蛋,不但没有营养,而且吃多了还会得怪病。一时间,多数村民还是有点害怕了,他们根本不敢去买这些白鸡下的又大又喜人的鸡蛋,姜德山家堆积如小山的鸡蛋滞销了。好在夜郎煤矿的工人们不信这些鬼话,不但食堂的采购员经常到他家去订购,而且工人们也常到他家购买这又鲜又大的鸡蛋,尤其是投放到市场上也很抢手,气得汪志和咬牙切齿。

姜德山真是因祸得福,这些良种鸡帮他挣了不少钱,他顿时成了夜郎村的首富。但他至始至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没有忘记自己是夜郎村的党支部书记,他明白一人富不算富、全村富才是富的大道理。于是,他自己制作出一台孵化器,用这些良种鸡蛋孵出小鸡,分别送给村里那些家境不好的村民喂养。姜德山有一个远大的设想,那就是以自己发展养殖业为笼头,除养鸡外,再利用夜郎湖优越的自然条件,扩大到养鸭、养饿,然后在全村辐射开去,把夜郎村变成全县最大的养鸡村,以此带动全村村民勤劳致富。

与姜德山相比,生产队长汪志和就不同了。实行土地承包制以后,尽管他利用自己的实权,使自家分到了好几亩良田,外加一头大水牛,但他当队长的时间太长了,他这个队长是只喊工不劳动,顶多就是在田间地头指手划脚,时间一长就养成了好逸恶劳的坏习惯,加之他和张明翠又是同床异梦,心不往一处想,造成家庭不团结、不齐心。所以,春、夏、秋、冬看庄稼,只见他家的稻谷田里杂草丛生,庄稼长得鬼武失气的,让人看了心寒,他家田里的庄稼和邻田里的一比,那真是天上地下,有好事者就嘲笑开了,说:“他汪志和真是起心害人终害己,不害别人害自己。不勤劳的人永远也别想致富,这下见了真工夫了吧,这下知道小锅是铁倒的了吧,哼,我看他家来年要饿肚皮了。”

姜德山于心不忍,在一天午饭后,他主动去找汪志和,还给他家顺便带去三十多只小鸡,他直言直语地对他说:“老弟啊!你还是再请几个人帮忙把稻田里的杂草拔拔吧,花点钱再施点化肥,这样秧苗才会变青的,若等到稻谷扬了花,那就来不及了。我给你顺便带些小鸡来,这些鸡你找个地方好好养着,我保证不到半年,它们就会给你赚些盐巴钱的。咱庄家人,靠的是双手挣饭吃,勤劳才能致富啊!”

可是,汪志和并不领姜德山的这份情,他把屁股往懒板凳上一翘,怒气冲冲的说:“你别假惺醒来可怜我,我汪志和有我自己的活法,你姜德山发了财我心不慌。你的庄稼好,我不稀罕。哼,你别高兴得太早,只要老天一下暴雨,我保证老天会让你的那些稻谷和那些鬼鸡都去见鬼。我的庄稼咋了?能收稻谷就行,收多收少实实在在,总比那些被洪水淹了的稻谷好。我给你讲,你的鸡你赶快提回去,我不用你怜悯,我不会穷得连盐巴都吃不起,我好歹有个在夜郎煤矿当官的能挣钱的儿子,他每个月都给我送来好几百块钱呢!我问你,你家姜维每月给你送来多少钱?也有好几百块吗?你做梦去吧,养了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儿子,不丢尽你的脸才怪。”

一听汪志和捅他的短,姜德山就真的英雄气短了。姜维、汪来富、江娅、李扬几人在矿上的表现,村民们都是了如指掌的,汪来富当了官,成为汪志和最大的骄傲。可他姜德山的儿子却没能给他争口气,不但挣不了钱回家,而且还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不但被汪来富贬下了井,儿媳还被人家给占了去。唉,儿不争气大人受气啊,如果姜维能象汪来富那样既能当官又能挣钱,他姜德山何至于会如此好心不得好报呢!一提起儿子,他真的有些惭愧,仿佛儿子做下的错事是他姜德山怂恿的。他怕汪志和会得寸进尺,再说些不中听的话来气他,他只好把小鸡往张明翠的面前一放说:“明翠,这鸡是我送给你们的,你就养着吧!我还有事,我就不多坐了。志和,来富有出息,能挣钱,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也是夜郎村人的骄傲。但你记住,庄稼不能轻视,你哄它一季,它会哄你一年的,到时候交不上公粮你咋办?”

姜德山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了。

待姜德山出了门,汪志和的无名怒火顿时爆发开来,他不管姜德山能否听到他说的话,在屋里暴跳如雷的吼道:“你真他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交不上公良会拿钱去抵,老子绝不会死皮赖脸去你姜德山的粮囤里去舀,更不会穷得象你儿子一样去偷我儿子的钱。妈妈的,就算我汪志和这辈人雄不过你,但我的子孙后代绝肯定会比你的后代强。你就睁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吧!看以后谁更风光。”

大男八汉疯狗似的骂街,连张明翠都感到汗颜,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怕姜德山听了会多心,二怕让村民听了会说他丢人。于是好劝道:“他爹,你就别骂了,这让人听了不好,你就......”

“你少罗嗦。”汪志和仍怒火中烧,他大声打断张明翠的话,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梁说道:“我这辈子活得够窝囊的了,人人都想在我的头上来拉屎。哼,我没有出息并不等于我的儿子没出息,我就是要明白地告诉他姜德山,别小瞧了我汪志和,敢欺负我的人还没有生。”

当张明翠听到“人人都想在我头上来拉屎”的话时,她的脸马上就红成了一团,心就慌成了一堆。她明知道汪志和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所以顿时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她怕他会借题发挥,把满肚子的气都出在她的头上。惹不起躲得起,她急忙提上姜德山留下的鸡笼,想回避到后屋去。不料汪志和又气呼呼的撺起身子,用力抢过鸡笼,顺手就丢出大门。嘴里仍不干不净地骂道:都给老子他妈见鬼去。

谁知,丢出去的鸡笼却不早不晚不偏不斜正好砸在刚刚来到院里的汪来富的身上,那些小鸡被吓得扑扑腾腾在他身上惊恐万壮地乱抓,把个穿得西装革履的汪来富弄得一身的脏臭。于是,汪来富的官腔马上就传到了屋里:“怎么回事?胡来。看把我弄得......”

张明翠一听是儿子的声音,她急忙闪出大门,走过去又拍又擦又陪着笑脸,说:“哎呀呀!是富儿回来了,看你爹这火爆脾气,弄得你衣服上不少鸡屎呢,富儿,快换下来妈给你洗洗,明天就能穿的。”

汪来富对母亲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他很不耐烦的说:“懂不懂,这是毛料,不能用水洗的。好几百块一套呢!水一洗就报废了,只能干洗。”

张明翠不解:“干洗?不用水洗?洗得干净?”

汪来富仍然很不耐烦的说:“是用专门的干洗机洗。得得,说你也听不懂——是不是你和我爹又吼架啦?”

张明翠急忙否认:“没有,我们没吼过架。”

汪来富疑惑不解,问道:“那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老远就听见我爹他骂得好狂呢。”

张明翠只好实说:“是这样的,你姜大叔他养养鸡发了,给我们送来了三十多只小鸡苗,让我们也养一些,可你爹他不乐意,就......”

此时,汪志和也已出了门,他打断张明翠的话,大声武气的说:“富儿,别听她瞎扯。刚才姜德山是故意送鸡来气我的,他认为咱们家穷,要向他去讨饭吃了。儿啊!咱可丢不起这脸,你爹的脸皮再厚,也不会厚着脸要他姜德山来恩赐。”

汪来富看了他爹几眼,于是诚恳的说::“爹,这人啊,要不想丢脸,就得要自强。不是我要说你,刚才我从大堤上一路走来,当看到咱们家的那几亩稻苗又黄又稀、而邻田的稻苗却又绿又密时,我的脸就一阵发热,这庄稼好坏的对比简直太鲜明了,连我看了也觉得丢人,别人不骂我们汪家那才叫怪。爹,我想,你不可能穷得连买化肥的钱都没有吧?你不可能穷得连请人帮忙的饭都管不起了吧!我每月给你那么多钱,你都排了什么用场?在夜郎村,你好歹也是一个有头有面的人,这个脸你就丢得起?”

面对儿子这不是指责却胜似指责的话语,汪志和无言以对了。说实话,他存下的私房钱还真不少,但最让他头痛的就是去请人来帮忙,因为他人缘太糟糕,自从土地责任到户以后,村民们几乎都是人情换人情,劳力换劳力,而他汪志和与张明翠,从来没有主动地去帮过别人,别人也就理所当然不会主动来帮他了。是的,儿子的话是有道理的,庄稼种不好同样是件很丢人的事,他只好如实地说:“化肥家里还有两袋,但村子里的人谁不忙碌,实在不好请人帮忙。富儿,我看你就在家里呆几天,帮忙家里薅薅草,施施肥,这样青苗才变青得快的。”

谁知汪来富的头却摇得象货郎鼓,他急忙说:“矿里的生产任务很紧,我真的抽不出时间,单位大小事都离不开我,今天按理说有好几件事都等着我决定,如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商量,我根本来不了。爹,我们进屋说吧,说完我就走,我是五六百号人的当家人,我不能为了小家而丢了大家,这个道理爹应该是懂的。”

当然,汪来富这大话是说给他父母听的,知情人一听就知道言过其实,他在工区虽然是一把手,但他从不管生产,他的工作无非就是应付开会和搞些不正当的社交活动,用从工人身上克扣来的钱去拉拢贿赂甲方代表,以此在签字要钱的时候能顺顺利利,除此,他几乎是无所事事,闲得发慌。他之所以不想帮父母亲干活,最主要的是顾及自己的脸面,因为在他想来,自己大小也是一个中层干部,并且已脱离体力劳动多年,回家再到田里干农活会让人耻笑。他就是碍于这样的面子,近年来几乎没有帮家里干过一点农活,弄得汪志和、张明翠象没有儿子一样。

不过,在汪志和心里,他早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一个大官。就因为汪家几代人还没出过象汪来富这么大的官,所以,他一听儿子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们商量,他不敢怠慢了,急忙二话不说就返身回屋,示意汪来富、张明翠跟他进屋。

见爹已稳稳地坐到了懒板凳上,汪来富接过妈递过来的靠背椅,在爹的对面坐下,真的就开门见山地说:“爹,我要结婚了,回来的目的,就是请二老请先生瞧个黄道吉日。”

汪志和一听高兴地说:好,好,这是大好事,你也不小了,该结了。

张明翠毕竟是当妈的,她最关心的是儿媳妇,于是问道:那你的对象是谁?可别找个北方的啊,你们矿北方人很多。

汪来富很干脆地说:她就是江娅。

汪志和一听,吓得跳起身来,他瞪大双眼问道:“你要和江娅结婚?你疯了,原先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咋说变就变了。”

汪来富平静的说:“原先是原先,现在是现在。爹,你不必大惊小怪,这事我已下了决心了。”

汪志和仍吹胡子瞪眼地说:“不行,江娅早就是人家姜维的媳妇了,我不允许你去拣这个破烂。你这样做,正合了姜家父子的心,爹不答应。”

汪来富知道爹一直在和姜德山斗气,而且斗得毫无价值和意义。他只好开导道似地说:“爹,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怎么还如此地僵化、固执,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以后不会搞什么阶级斗争了,江娅是地主成份又怕啥?再说江娅是我硬从姜维手里抢来的,你怎么能说我是收破烂呢?别人想抢还抢不到呢,你看现在,姜维已气得恨我恨之入骨,怎么能说就合了他们父子的心呢?爹,江娅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谁看了谁都想抢,如今我抢到了她,这是我的福份,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汪志和越听越气,他呸的吐出一口口沫,说:“我高兴?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富儿,凭你现在的地位和前途,你应该去攀龙附凤,摘金挂银,而不应该屈就于这个小地主崽,这是爹死活都不乐意的事。”

能说爹的这些想法有错吗?不能。汪来富也曾想过去攀科长、处长家的那些千金小姐,可人家瞧得起他这乡巴佬吗,就连梦男这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孩都瞧不起他,何况官家子女。他汪来富能攻克下江娅这个堡垒这就阿弥托佛了,父母怎么能够知道,他汪来富为能得到江娅而费的那些心血和九牛二虎之力。如今他如愿以尝了,原以为他回来一提要娶江娅,二老会高兴的什么似的,殊不知爹却过高的看重了他的官位和存在的价值,他不知道矿上也是个大染缸,各人都在各自的角色里挣扎着,而且活得是那样的艰难和不容易,他以为人只要当了官就会俨然皇帝老儿那样可以入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然而,在父母面前,他是不愿意诉说苦衷的,他见爹的态度这般坚决,陡然心生一计,他要来个请将不如激将的计策。于是,他陡地站起身说:“我是尊敬你们二老才来请示二老的,既然二老不肯为我择日,那我就只有按我原定的日子了,我要在国庆节结婚,这日子也不错。”

爹顿时软了下去。嘴却硬:“我看你敢。”(未完待续)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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