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贤 || 父爱无声

我的父亲，一米七的个子，年轻时非常瘦，现在大腹便便，刚过六旬，却早已白发斑斑。

印象中的父亲，对我要求很严厉，脾气有点暴躁。记得小时候，特别顽皮的我常常被他扇耳光，那时候心里特怨恨他，很多时候都不叫他“爸爸”。

尽管父亲脾气暴躁了点，但他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对我的付出是很大的，尤其特别重视对我的教育，也正是他的全力支持，我才从小学顺利读到大学毕业。

我的父亲给人感觉性格脾气不好，随着我渐渐成长，我了解父亲有很多苦衷，面对家族的压力，处处受人牵制。听说他刚成家立业时，爷爷也没怎么支持他，就连建房子的宅基地也是请乡干部协调多次才解决的，尽管当时爷爷是村干部，但是依然不支持他。身边很多人经常针对他，常常给他找茬，那时候我虽然小，但有些心酸事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其实，我的父亲可以说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很多事情得不到他父母的支持，得不到他兄弟姊妹的关爱，父亲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我们这个家，完全是他和我的母亲一步步从磨难中撑过来的。

因为我母亲患有腰椎间盘突出，很多事情无法做，就连我的女儿都不能照看。因此，我女儿被父亲从半岁照看到两岁半。我知道，照看小孩是一件很枯燥很繁琐的事情，但父亲一直默默坚持着。

在照看小孩这件事上，父亲看上去很粗糙，但实际很细心，考虑周到，按时给娃娃冲奶粉，换尿不湿，小孩衣服裤子弄脏了，他立即洗干净晾晒着。记得有一次，我女儿因为尿不湿没有放正位置，结果她的小屁股被蹭破了皮，红通通的，我下班回家来她看到我时，不停地哭泣，我看着很是心疼，并不停地责怪父亲为什么不注意把尿不湿放好，为什么不仔细观察......在我的质问声中，父亲并没说话，要换作是其他事情，就凭我对他那种语气，他早就怒火冲天了。

后来，我渐渐明白父亲的苦衷，照看小孩确实不容易，照顾好了没什么说的，一旦娃娃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出现磕磕碰碰等小意外，都要受到来自我的“谴责”。

记得有一次，女儿生病了，我下班回来看到女儿不停地咳嗽，还发高烧，我责问父亲，说他是怎么照看小孩的，为什么那么马虎，导致娃娃生病了。面对我的一次次指责，父亲并没有说什么，说得最多的就是以后会多注意照看好孩子。

一路走来，父亲很坚强，但每个人坚强背后也有脆弱的一面，父亲也不例外。一次，我和妻子还在县城里带女儿玩耍，一直玩到晚上九点，父亲打电话来说他肚子很痛，当时我和妻子被吓了一跳，因为一般情况父亲不会打电话这样说的。

我们赶紧开车回到离县城15公里外的郊区老家，买了一些止痛药带回去，一进屋就给父亲服了几副药。那天晚上，父亲就像小孩子一样需要被照顾，我一直观察父亲的病情，直到第二天三更时候才回去休息。其实，任何人生病时都希望有家人在身边陪护照看着，这或许就是“养儿防老”的原因吧。

我的父亲，不善言语表达，在亲朋好友眼里的感觉是他说话很难听、很刺耳，很多人不喜欢他这种风格，但是他说的是实在话。父亲表面看似性格暴躁一点，实则心底善良，说话很直白，从不遮遮掩掩，正如对我的爱一样。

作者简介：作者简介：胡光贤，六盘水市作家协会会员，“文运盘州”文学沙龙成员。作品收入《建党百年•创作成就突出诗人三十家》《二〇二一文艺年鉴》《当代知名诗人作家代表作年鉴》《2022年中华精英诗人•诗歌日历》《我爱我家，强国有我》（小学•朗诵版）等选本。

（编辑审核：罗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