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早上，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总是会被一群啾啾的鸟儿叫醒，待你还有一半留恋在梦中，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时，外面又忽然地安静了。细细听来，又在远处喳喳啾啾地叫成一片，想是都聚到另一棵树上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又惊扰了别人的好梦。

被惊扰的早上，却并不懊恼，不知名的鸟儿用各种婉转轻快的歌喉演绎着属于鸟类的乐章，分享着它们的快乐，让你也不由的乐在其中。早入仲春，书房窗外，合欢树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已长得枝繁叶茂，于是，这里又成了鸟的天堂。因为树叶茂盛，看不出里面到底栖息了多少只鸟，只是在黄昏的时候，才能见到一群群的沐浴着斜阳飞了回来，藏在树叶里吵吵嚷嚷，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家庭，又或者，是许多不同种类的鸟儿生活在了一起，就像人类，不同的民族相亲相爱、和睦共处。   

偶尔看到成双成对在一起聊得正欢的情侣，便想起去年冬季的一天。倚在窗前，合欢树的枝叶已在肆虐的北风中掉落得所剩无几，忽然就看到上面有只喜鹊，长得胖墩墩的，开始还以为是一只，仔细看时才发现是两只贴在一起，原来是两只正在谈恋爱的喜鹊，还不停地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口，全然不顾寒风凛冽。我拿出手机，想把这一幕偷偷地拍下来，可即便正浓情蜜意，它们却时刻保持着警觉，很快发现了我的动机，很有默契地行动起来。先是一只快速地飞到远处的树上，接着另一只也跟随着飞了过去，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继续着它们的卿卿我我。好象也是在春天的时候，阳台防盗网边上落着的那两只麻雀，恰也如此，两只小脑袋凑在一起，唧唧歪歪地腻着，看我拍它们，才害羞地掉过头去躲避着镜头，再拍，小麻雀就拍拍翅膀飞到树叶中躲了起来，再不肯出来。

瞬间又想到许多年前在澳洲见到过的一幕，放学回家的路上，同学叫我看天上，前面一排的电线上，远看有一个小点，走近了才发现那上面有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旁若无人的叽叽喳喳，还不时用小嘴互相啄一下对方，看上去好亲昵的样子，全然无视我们在下面拿着手机拍照，大大方方，毫不躲闪。在湛蓝的天空下，这对呢哝的情侣，那么和谐、自然、柔情，世间最美的情感也不过如此吧。

比较我在家边看到的这两对鸟，忽然生出一点感慨，平时我们常说人总是会受周围环境的影响，产生根深蒂固的观念，莫非鸟儿也是如此。鸟儿生存环境的不同也同样会影响到它的性情和行事方式。中国的鸟估计是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即便相亲相爱也是柔情而羞涩，含蓄而内敛；而国外的鸟在外国新潮思想影响下，展现出的是热烈而直白，开放而大胆。

我不知道，鸟儿是否也会快乐或是悲伤，是不是也会有七情六欲、悲欢离合，如果有，它们的世界里又会是怎么样的呢？它们会不会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其实是人们臆想出来的美好爱情，“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也不过是人们杜撰出的美丽谎言。我想，在鸟的世界里，爱情应该是一季一次的，是人生只有初见，是一季一次在一起，因为它们的世界里，是没有一生一世的。

作者简介:   张莉   肥西档案馆

（编辑审核：陈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