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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俊良||乌蒙山中小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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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1-01 16:29作者:肖俊良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xnwenxue.com/


  有时候旅游也许是一种心情,是一种释放。游历回来后自然有些记忆,或历历在目,或淡淡而模糊。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而沧海横流,登泰山而生一览众山小之慨也吧,无外乎显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双节期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我与同僚一样,都很无奈,什么地方也没有去,什么地方也不想去。然而,一个飞着毛毛细雨的天气,几个文友相约要走进大河镇去看一看,成行前,记起唐代诗人白居易写的一首词《忆江南·江南好》: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诗人词中写到的江南是一个很宽泛的地域概念即长江以南呢?还是春水桃花的某处所在却无从去深究它了。然而,徜若要全景式地走进大河,乌蒙山中“小江南”——以勒河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那么,素有小江南之称的以勒河(另名大桥村)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以勒河的山形地势,风土人情,拙笔以描,是不是可以呢?
  传说中贵州这数千年来的崇山峻岭莽莽苍苍,是秦始皇用手中的赶山神鞭在不经意间撵将而来的,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历史已经成为一种往事,传说更是湮没云烟之中。然而,身处以勒河河谷中仰面看不到首的摩俄大坡却是顶天立地的存在,海拔2000米的高度也只能跻身于群山之中。如果我们用一种模糊的记忆处理,摩俄大坡仿佛是一个坐着的大人,这不由让我们联想起寺庙中常见的关帝圣君——关公像来。摩俄大坡坚挺地雄踞在莽莽的乌蒙山中,两条巨大的手臂左右伸出,而又在遥远的“木城”并跟的腿上,两腿之间圈出的看似虚空的一块地方,便是方圆几里的以勒河坝子奇怪得很,大桥包包仿佛就是摩俄大坡这个山的巨人的肚脐眼,一个气孔,一个能生万物的所在。摩俄是一个彝名,数百年前,或许以勒河就早有彝族先民的文明,创造着夜郎王地的故事。如果我们今天找寻摩俄彝族土官的足迹,亦许从其家的老屋基上还可以看见一些年成己久的青坎石和一些散落的瓦砾。摩俄家占据着很大的一片地方,农奴制和封建的贫户制也许曾经在这块土地上交织着出现,创造了奢香属地,水西以勒的农耕文明,在这大山之中的以勒河坝子种植水稻历史是无从可考了!
  如果摩俄大坡是一个坐着的巨人,那么,大灶孔便是其伸出之左脚的脚弯弯。大灶孔事实上是喀斯特地形常见的一种“天坑”,大灶孔四面峭壁,孔中偶有坡地梯田,可容万人。孔中有洞,洞中有孔,别有洞天,不知福地。大灶孔一名由何而来,有一传说十分形象。很久很久以前,安仙羽(宣慰使安坤)兵败归集黄河,从阿扎屯撤兵,一路败北,五月间从三岔河上底母河一段的丹木寨渡河,粮草断绝,来到白杨林阿余寨前埋灶煮马充饥,军士争抢,狼狈不堪,后有追兵,情急之中,将煮马铁锅一脚踹翻,铁锅飞过以勒河后,落在坝子中间成反扑状,正是今日之“大桥包包”。而偌大一个大灶孔,有如天助,顷刻间扩大万千倍,成一豁口,挡住追兵,安仙羽率部消失在群山峻岭黑洋大箐之中……
  而明晃晃的观音岩便是摩俄大坡的右脚,它一直向北延伸,或许,狗跳桥就生在它的脚拇指上……
  说到以勒河的河,以勒河的水,它的历史便不由让我们肃然起敬。
  以勒河河长不过三五里地,将以勒河河谷坝子一分为二,较大的一块在河的东岸,田畴千亩,阡陌交通,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亦不过如此,只是袖珍了些以勒河便沿着坝沿而下,弯曲成一张弓的样子,河水泛起的光亮仿佛经常擦拭的弓背,光泽如润。河面宽不过数丈,河水深不到一丈,深不到哪里去,横亘在那里,把两岸的交流不时阻断,生出些隔阂,更有些恩恩怨怨……
  以勒河只是三岔河的一小段,虽是乌江上游,也曾粉身碎骨涌入到长江文明中去,但是,它毕竟紧锁在八百里乌蒙山中,稍不注意,就会在人们的眼前消失。然而,以勒河与以勒河两岸的人民一起孕育了以勒河的文明,时不时给以勒河两岸的人民造成灾难,却不一定是人尽皆知的了。
  曾经翻阅过《夜郎考》《夜郎史籍译稿》一类的著作,然而《汉书》中提及的“夜郎者,临牂轲江……”中的牂轲江与三岔河历史上有些牵连,三岔河上的倮么冲,底母河,以扒寨,丹木寨,下扒瓦这些河段的文化符号有太多的夜郎遗迹。
  以勒河像一条玉带,缠绕在摩俄大坡的腰际间,有时浆洗得发白发亮,有时又泥古拉撒,有时摆放在主人的腰旁随着主人的声息和缓而匀称的起伏。有时又象脱疆的野马,飞舞的彩绸。其实,以勒河更像一个初生牛犊,硬生生地把摩俄大坡并拢的双脚扯开,杀出一条血路,裂开一道河谷,从狗跳桥方向向北而去,加入乌江里的合唱,翻腾长江中的波涛。
  大约在三百年前,以勒河两岸居住着的民族应该以少数民族为主,《夜郎考》中关于少数民族的论述,夜郎属地有仡佬说,布依说、水族说,彝族说多种。据口传,以勒河的土著居民应以水族、彝族为主,那个时候,以勒河两岸己经出现春来水光潋滟、草长莺飞、人牛共犁、日落而息的牧歌式图景,种植水稻等农作物的技术在封闭的乌蒙大山中也已成熟。冬腊月间弥漫在坝子中间的“咣当咣当”的舂碓声溢散出的是新米的芳香,劳作了一年的人们用自己民族的习俗庆祝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凭借着以勒河的河水,吸取着以勒河坝子的养份,以勒民族延续着自己民族的梦想,再后来,其它外族陆续入住,结构上发生了变化,少数民族人口因外迁还是其它原因而渐渐减少,水族今天是几乎看不见了的。一个民族部落的消亡总是会引起历史学家之外的眼光关注的。几年前听说大桥一组的居民在建房打屋基时曾发现幺岩脚的断椽残壁,我们试想,开发以勒河坝子的水族抑或彝族什么的,会不会是一次大的山体滑坡,让岩层坠落淹没了呢?谜,到今天仍是一个谜,就像以勒河冬天早晨河面上弥漫的大雾。
  因为有了以勒河的缘故,以勒河坝子才称得上鱼米之乡,至少是乌蒙山中纳威赫方圆几百里有名的水火居全之地,要不,哪来的“小江南”之称?
  当然,不光是千百年的农业的文明得益于以勒河之水,聪明的以勒河人还曾经筑坝引渠发过小水电,只是后来因为流量小等多种原因停转了。勤劳的以勒河人用优良的水质酿造的包谷酒质优价廉,常常出现在农人的餐桌上;做豆腐当然除了技术之外更要仰仗水质了,以勒河的水做出的豆腐你吃过吗?一口下去,果中水溢,何种滋味?
  可是,关于以勒河,关于水,我们却不能忘记一九九一年七月三日那个黑暗的日子……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象一条肆虐的黄龙,在以勒河坝子翻腾打滚,横冲直闯……多少顷良田好土被淹没、冲刷;多少间房屋在瓦砾破碎声中被肢解;多少蔬菜庒稼在扬花灌浆时被摧残;多少起房盖屋送子择校的美梦被撕碎;多少个本来宁静的夜晚被焦虑烦燥撕扯;多少个半夜三更看不到出行卖菜的车队……“七三”洪水。以勒河同样表现出一种在自然报复面前的无奈和脆弱……
  然而,当我们面对以勒河解读以勒河的时候,窃以为以勒河的的文章还没有做足、做深、做大、做够,河上风云起,更待后来人。
  树是山的毛发,森林是大山的衣裳。摩俄大坡也许在很久以前是传说中的黑洋大箐的一部分,山还是那座山。然而,也许是由于森林火灾的原因,还是人类活动频繁,人口密度增加,人们开垦了太多的荒地,或许是上世纪毁林炼钢的原因摩俄大坡再也看不见密不透风的森林,今天的以勒河森林覆盖面积是多少恐怕没人注意统计,生长于斯的有多少树种更无人探究。可是,说到以勒河的树、森林植被,有几个地方仍是值得一提的。我和林业站的弟兄们与胡家幺岩脚的人们在一冬季花了几天的时间植了一片树,而之前之后的以勒人种过多少树至今恐怕难以计算了,原以德小学的团支书陈磊和前几年大桥村在以勒河两岸种了不少树,有的已经参天。一个退休的老人也在大龙井种了一些杂树,诸如此类,为以勒河的生态做了些有益的事。然而,据说观音岩头上一大片的恐以千计的罗汉树,大多胸围盈尺,是野生的,因岩层土薄,生长缓慢,黑压压一大片,蔚为壮观,实在是可以作为一宝好好加以保护。此种树在今日之绿化苗木中已属稀少之物。余曾数次登临观音岩头,俯看以勒河水穿谷而过,听狗跳桥波涛汹涌,松涛阵阵,人于天地之间何其之渺小。然而,以勒河还有一种伟大的树,那就是扎根河岸、坚固河堤、捍卫着以勒河的杨柳树了。你看,千百年来,他们默默地耸立以勒河两岸,粗壮黝黑,青筋暴裂,显示出一种势力的存在,春花烂漫的时候,春柳暗抚着宁静的以勒河,伴着一群群白鹅激起一阵阵的浪花,创造了一种宁静之美。而夏季来临的时候,我们知道是他们用坚强的身躯抗击着肆虐的洪水……
  以勒河是很有些受过传统的儒家教育的知情达理的先生的,一些人家的家神上常见的有这样一幅对联:天地德父母恩当酬亦当报,皇王土圣贤书可耕亦可读。那么,以勒河人又是如何耕田种地的呢?
  以勒河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土地可供耕种,它只不过是三岔河流域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冲积坝子罢了,现今人口增加,人均耕地就更少了。我们完全可以推断,千百年种植水稻玉米是它主要的耕作方式,间或种些杂粮,或许在上世纪中叶,大概在民国三十几年的时候,偶或还种植过一些罂粟(就是叫大烟的那种植物),只是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由于三线建设的需要,以勒河独特的小气候,肥沃的土壤,才从杭州请来师傅学种蔬菜。这一种一发不可收拾,发展到今天的2000多亩、几十个品种;这一种改变了传统粗放的耕作模式,以勒河开始了精耕细作;这一种以勒河人的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多少人家的“新农村”,多少人家的家用电器、自行车、摩托车,多少人家培养出来的大中专学生,都与这种植的蔬菜有着某种关系……以勒河在自己的土地上进行着一场土地革命。那些年农业学大寨,人造梯田;那些年关闭粘土砖厂恢复耕地;那些年土壤改良提高产量……与改种蔬菜、修建大棚、建设沼气池、发展农业循环经济比起来,是不是就相行见拙了呢?
  土地是命根子,即使今天在外面做官,在外面打工的人,有谁忘记养育自己的乡土呢?如果以收租为业的摩俄或以勒家的后人们还健在,不再“课税”的农民是怎样的一种新型农民?“解放”又有了的内涵。
  当一条已经有二三百年历史的被岁月磨得平滑的石板小路淡出了以勒河人的视线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平坦宽阔的水泥路,它像一条游龙穿越寨子来到河尾巴的时候,一座刚建成通车的钢筋混凝土大桥把以勒河两岸连接在一起,与同时扩建的大连柏油公路连在一起,形成一个闭合,像一条玉带环绕在摩俄大坡这个巨人的腰间,夜来灯火璀璨的时候更像一条“以勒河”。
  套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以勒河上原本没有什么桥,两岸往来不便,过河的人多了便有了桥。桥是路的一种,是路的一段,桥是路的延伸。以勒河有史可考以来建了几座桥这些桥的修建足可见证以勒河历史的变迁,德政的褒贬。
  以勒河因原住土目以勒家而得名,后有民国时期   陆姓乡长拟以德治理地方而更名“以德”,“以德乡”“以德小学”便由此而来,而现在的大河镇大桥村的村名“大桥”则所指修建在以勒河上最早的石拱桥而得名。该桥横跨在以勒河上,桥长八丈余,高四丈余,共有三拱。石料采集于当地,用糯米、蛋清、石灰拌合浆砌,十分坚固,有记为凭。


《以勒河大桥桥碑记》

以勒河大桥是方圆百里之内较古老的石拱桥,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该桥始建于清光绪年间,是石墩木板桥。民国五年,公元1916年,桥面木料被洪水冲毁,十年之后一个住水城的四川籍人叫董国民,领头组织百姓集资修建,因集资数额不多,匠人工钱兑现不及时,整座桥的工程只差关键的“龙口”未合陇,工匠就撤走了,桥未修建完工。相隔数年后,由当地较有名的李、曹、洪姓三位绅士再次组织数百人集资,由宣威石匠承建,于民国28年即公元l939年全部修建完工。该桥的修建不仅方便了两岸人民的往来,而且还是当时从水城到毕节的主要通道。石拱桥建成后,经长期的日晒雨淋,从未有人维修过,功德碑等有文字记载的标志,被人为的毁坏,1 991年7月3目的一场特大洪水将桥面石栏梯步等大面积冲毁。到201 1年7月前还是面目全非,究竟有多少人捐款献粮,历经多少时间修建完工等无法考证。以勒河大桥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经多方努力,得到钟山区人民政府、钟山区民政局的大力支持,拨款l0万元,要求仿照原来修复,由现任的大桥社区村民委员会具体负责,村民委员会责无旁贷的承担起修复大桥的担子。派人多处考察选材料,找工匠,几经挑选,最后由六盘水市泰艺石材有限公司实施该工程,于201 1年7月2日动工,201 2年5月上旬完工。照原来的模样圆满修复,百年前的那座石拱桥又崭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公元2012年5月)
  前有古人之善举,今有政府之关怀,善莫大焉。若以“以勒河大桥”名之,再请徐永俊先生作文并书,则更臻完美。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勒河人在幺岩脚建有一坝,拦水发电,坝面铺设铁板,可过行人鞍马,是为一桥。九十年代后,大桥村委会相继建成长约90米,60米的两座钢绳吊桥,两岸往来少走了许多弯路。然而这些桥都过不了汽车,适应不了社会发展之需要,去年,政府修建公路大桥,才有了上文提到的连接两岸的钢混桥。以勒河上又多一景,两岸货物运输,再无阻拦,村民欢悦。然而,以勒河上还有一座鲜为人知的桥,或许会撩拨起你去一探究竟的兴致,那就是以勒河尾狭谷之间河床中突兀的几块顽石组成的一组不规则的排列,狗亦能纵身跳跃腾挪而过而稍有不慎则葬身鱼腹的急流险滩——狗跳桥。我曾作过这样的思考:狗跳桥,无桥便是桥。
  因为走亲访友,包村工作的缘故,多少次到过以勒河,我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近些年又偶尔的陪一些摄影的、画画的、写作的朋友不同的季节去。我知道我们的能耐不可能把还没有治理好的以勒河印象成丽江、漓江一类的很有些知名度,每每游客慕名而来,络驿不绝的地方;我们已无法用一只小小的乌蓬船魔幻般地从以勒河摇曳到乌镇和周庄梦里的水乡,然而,我们没有理由不把以勒河假想成凉都的乌托邦。或许我们要做的是搜寻记忆和历史的足迹,先为他出一本影集,用写实的手法将它制作成一幅油画——《以勒河风景》,制作一幅写意山水——《乌蒙山中小江南》。用一部长篇的篇幅,创作一部《以勒河人家》……或许我们要做的很多很多……
  轻描淡写以勒河的山、水、林。田、路,不过是做些点缀罢了,然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方的人迹物象何尝不萦绕在脑际……
  前述碑记中提及的陆氏乡长是一文官,力主重修以勒大桥,以德为政,并在任内建有一四层石碉,至今犹在,可惜未加保护。李氏财主,家有良田,并亦筑一碉,院养池渔,乃出巨资修桥者,名播乡里,更者,民国三十一年,承头重修观音庙(据传此庙为一沙姓土目建于清道光年间),香火日甚。有记为证,(此记为道士先生施辉先所记,文词颇得史书志书之笔法,应为道家有学之士)。
  成立人民公社后,曾有一任社长,目不识丁,姓管,女性。于斯时实为罕见,今仍健在。
现今大桥村支书施某,曾是以勒河种植蔬菜的带头人,七十年代其人种植的白菜一棵有十数斤之巨,传为佳话,可谓种菜土专家之代表。
  老翁徐某,耕读传家,修身养性,书联俱佳,曾为寨中一铁匠作挽联一幅:怨扁鹊,治病不治命;恨老君,传炉不传身。很是贴切。
  还有一郭姓长者,双手能打算盘,颇能经济。贤赋在家,自备笔墨纸砚,课寨中蒙童,不收分毫。现将农家小院翻新成别墅状,长怀感恩之心,以联抒情:居高楼承蒙党恩关怀,住别墅全凭亲朋相助。然以勒河畔,如此之农家院落何止百千。
  至于区区一以勒河,巫医药师,外出求学做官者,屈指难数。正可谓人杰地灵者也。
  辛卯年十月,著名作家金永福先生到以勒河采风,酒酣即兴赋七绝一首:金风送我到江南,小院依山任自然;羊肉飘香凭客醉,情浓之处话丰年。
 乌蒙山中有福地,牧童遥指小江南。



作者简介:肖俊良,男,彝族,贵州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六盘水市钟山区彝学会会长。历任六盘水市钟山区月照乡党委书记、六盘水市钟山区教育局党委书记、六盘水市钟山区统计局党组书记等,在各级报纸杂志刊发文字、美术、书法作品,有作品获奖。



(编辑审核:罗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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