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烟云（第十一集）

1.敌人的火力越发凶猛，攻击部队难以接近。

钟剑涛气得大叫：“山炮，给我装山炮，轰这帮混蛋。”

梁参谋跑回，无奈地：“团长，山炮是有，但炮弹被人家封在沟里了！”

  钟剑涛气得干瞪眼：“那就集中全团的小钢炮，给我轰他们，一定要打开缺口！”

   2.密集的炮弹飞向敌阵。

　敌阵的火力暂时被封，攻击部队趁势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不想，敌人的火力很快又恢复，继续顽强抵挡，攻击部队再次受阻。

　钟剑涛拿着望远镜观看，嘴里大声说：“这个部队训练有素啊，位置选得很好，还避开了被我们从侧翼攻击的危险。搞清没有？这是哪路土匪？一般的匪徒绝对没有这两下子。”

　他叫来梁参谋：“再用小钢炮集中轰击一次，让一营的人再逼近，进到三十米以内，用手榴弹集中攻击，强行突破！”

　就在这时，谷中传来一声声巨响，钟剑涛有些呆了，梁参谋满脸焦急：“糟了，我们的炮弹。”

  3.又一串密集的小炮轰击，攻击部队再次趁势前冲。

　此次敌人的阵地好像全哑火了，战士们一鼓作气呐喊着向制高点冲去。他们占领了制高点，发现敌人已经悄然撤走。

　从制高点向谷里望去，只见谷内的辎重一片狼藉。

　　4.山谷中。

　被毁坏和没有爆炸的炮弹散落一地，粮食在熊熊大火中燃烧。

　敌人早已没了踪影。

　辎重连长负了重伤，躺在救助担架上，他看到一脸铁青的钟剑涛走来，挣扎着从担架上起来：“团长，我失职，我没有保护好炮弹和弹药！”

  钟剑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只说了一句：“这不是你的责任，快去疗伤吧！”

　梁参谋：“敌人只是运走了我们的备用弹药，粮食也只有一部分被烧毁，大部分还在，炮弹有些也还能用，一营抓到几个受伤的俘虏，俘虏说他们是戴绍宗的部队。”

  “戴绍宗？”钟剑涛一凛：“原来是他，在这里冒了出来，这家伙果然会挑地方，给我钟剑涛来了个下马威。”

　梁参谋：“听说他们是王靖川的一个精锐团，但没有随49军一起投诚，可王靖川也说不清这个团哪里去了，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大家都以为他们去了云南与缅甸接壤的边境，没想到竟然还在盘县。”

　傲慢的钟剑涛内心强烈受挫，本来让潘文虎跑掉就够窝火的了，现在又被戴绍宗打了迎头一棒，钟剑涛恨恨地说：“我倒是一直惦记着这个戴绍宗，现在又让他占了便宜。好个戴绍宗，今天的亏，我一定会回敬给你的！”

  5.山林间。

　国民党部队在穿行，士兵肩上扛着一箱箱弹药，健步如飞，一看就训练有素，体力超群。

　沈觉：“团座，这一仗打得痛快！好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了，你看弟兄们，虽然扛着弹药箱，却步履轻盈，估计也是在山中憋得太久，今日作战胜利，有使不完的劲儿！”

　戴绍宗点头：“这就叫蓄势待发，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我们一定要用好这种气势。”

　沈觉：“团座，我们占据着这么好的地势，又是以逸待劳，你为什么只打钟剑涛的辎重部队，干嘛不就势给钟剑涛的145团一个重创？这有点可惜了！”

  “不然，”戴绍宗摇头：“那个地势，要是把钟剑涛和作战部队围进去，我们的人马可远远不够。所以我致电潘文虎、胡逸宣，让他们过来策应合围。他们倒是没有像我想的那么傻，并没有和共军为了一个小小的山头而硬拼，提早就撤了。可既然出来了，就应该接着和共军迂回作战。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白白错过。唉，估计是怕我戴绍宗抢了头功吧。这伙人，还是老毛病。这次作战，我的方针就是如何采取最有效的打击方法，既让部队不受损失，还能获得最大利益，这不，都达到了吧。”

　沈觉恍然：“所以你就看好了他的辎重，因为我们要为我们的弹药作补充。”

　戴绍宗一笑：“是呀，现在没有现成的给养。粮食我们能找到，弹药就只能从共军那里去补充！这一套也是跟他们学的！他们当年不就称蒋介石是他们的运输大队长吗？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觉：“团座，共军也够狡猾的，进山谷还开枪试路，要不是你明察秋毫，我险些以为被共军发觉了呢！”

　戴绍宗：“他们也算有心，但怎么瞒得住我的眼睛，只是他们把那些山炮从辎重队中调出来了，要不然成果更大！”

　沈觉佩服地看了一眼戴绍宗：“跟着你，就是心里顺畅，能和团座一起出生入死，是沈觉今生的荣幸。”

　戴绍宗：“有你们这帮弟兄追随，才是戴某的荣幸。目前我们就跟共军在这大山里玩游击，我是不会让他们轻轻松松坐稳盘县的。钟剑涛的英雄团，初次较量，不过如此。”

　沈觉：“团座是怎么知道我们对手情况的？”

　戴绍宗故作神秘：“我自然知道，还知道更多呢！你不知道我能掐会算吧！”

  6.县政府大院。

　钟剑涛情绪低落，坐在办公室一言不发。

　王裕看了他一眼：“俺英雄团从没有这么摔过跤！”

　钟剑涛：“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我钟剑涛从没这么丢过脸！太阳山扑了个空，回来还遭了伏击，我从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王裕：“你啊，是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了。口口声声小看这帮毛贼，我看你是没把眼前的敌人放在眼里。幸好你留了个心眼，山炮才没有受损，否则145团可真要挂黑牌了！”

　钟剑涛：“又一次让人家送出了情报，政委你在县城，就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王裕低头沉思：“那四个人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异动，况且联合董大勇围剿土匪的计划，只有我们知道！难道不是这四位同志中的一个？”

　钟剑涛：“除了他们，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这种情报了，看来这人棋高一着，蒙骗了我们的眼睛。”

　王裕：“无论如何，这个内奸一定得尽快揪出来。否则，还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损失！”

　钟剑涛看着王裕着急的样子，安慰道：“不急，老王。这时候我们更要沉住气。有耐心，不急躁，才会觉察出问题所在，越心急，越可能失去应有的机会。”

  7.山林间。

　潘文虎的部队在行进。

　胡逸宣骑在马上，时不时狐疑地看着走在前面，身影在林中忽隐忽现的周汉生。

　潘文虎看到胡逸宣的神情，问道：“老胡，想什么心事呢？这么疑神疑鬼的样子。”

　胡逸宣：“潘司令，你就不觉得那些军代表跑得有些蹊跷？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就让他们跑掉了呢？”

　潘文虎大大咧咧：“我当什么事呢！还惦记着昨晚那茬子事！不就是汉生手下的一个混蛋吃里扒外，打伤了自己的弟兄，和那些共军一路逃走了吗，也不知共军会给他封什么官，许什么愿！不过反正都打死了嘛！想不到的是那四眼软蛋，最后竟然也有胆量去受死。”

　胡逸宣摇着头：“我看没那么简单！我一直隔几天就换下看守人员，就是不给共军有任何赤化他们的机会，怎么轮到周汉生的手下，第一晚，就发生了这事？”

　潘文虎：“咳，赶巧了呗！谁知道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和共军是什么瓜葛！”

　胡逸宣瞥了潘文虎一眼：“我知道周汉生是司令的亲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就是觉得这事巧得有些令人生疑。”

　潘文虎笑道：“我看老胡你太多疑了。汉生这几些年就在本地，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他有什么动机和利益去投共产党？他和我们一样，也属于共党镇压对象。现在好好地当他的团长，投奔共党能有什么甜头？谁不会算这笔帐啊！”

　从后面跟上来的徐融恰巧听到，忍不住插嘴：“汉生兄要是有问题，那可是天大的笑话！我徐融拿人头担保，汉生兄绝没二心。谁都可能吃里扒外，汉生兄决不是那号人！”

　胡逸宣听了不再作声。

  8.县政府大院。

　钟剑涛、王裕正在商量除内奸的事。

　警卫员小陶冲进来：“团长，政委，薛阳回来了！”

　钟剑涛和王裕向院内望去，只见满身伤痕的薛阳在哨兵搀扶下进到院中。薛阳看着走出来的团长、政委。百感交集，撇开众人的搀扶，站直身子敬了个军礼，颤声道：“团长、政委，薛阳向你们报到，我没能完成你们交给的任务。”

   9.县政府大院里。

　钟剑涛屋中，薛阳激动地汇报着：“潘文虎的一个团长周汉生，是受伤流落民间的红军。要不是他，我们被看守得很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出来。还有，团长，快派兵去增援亦资孔，土匪要袭击亦资孔区政府！”

　钟剑涛问薛阳：“其他军代表怎么样了？”

　薛阳犹豫了一下，低下头：“都牺牲了。”

　钟剑涛紧紧盯着薛阳的眼睛，捕捉他的每一个眼神：“272师曾用我方只有军代表才知道的密码联系引诱我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这事你怎么解释？”

　并不知道胡逸宣利用郭子桥设计诱敌的薛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有这事？”

　钟剑涛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沉默了一会儿，薛阳低着头道：“我们中负责通讯的郭子桥在土匪要剥他的人皮时吓破了胆，叛变了。我并不知道土匪利用他欺骗145团。那密码只有他知道，他是完全可以做手脚的，他是被土匪的凶残吓得六神无主了。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挡住了土匪的枪弹，掩护我逃出来的，在他身受重伤时，还恳求我不要让他母亲知道他叛变的事。我当时一时冲动答应了他，在这个问题上我向组织隐瞒了，请求组织上处分我。”

　　看着钟剑涛和王裕一脸严肃的表情，薛阳突然间明白了：“我知道，此时我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叛变，我接受组织审查，一切听从组织决定！但亦资孔十万火急，你们无论如何也要赶快派兵去增援！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向组织保证，这个情况千真万确！

  10.钟剑涛和王裕在办公室。

　王裕道：“我们刚刚吃了掉以轻心的亏，在薛阳的清白还没有得到证明之前，对他提供的情况不可轻信，万一又是圈套怎么办？可要是敌人真打亦资孔，我们不派兵去救，又会犯大错！”

　钟剑涛研究着地图，认真思索着，突然，他显得胸有成竹的说：“老王，你别一着急，就把事情给弄复杂了，虽然薛阳是否叛变不得而知，但他为敌人服务送假情报的可能性很低。退一万步想，就算他叛变了革命，他现在又回到我们这边来送假情报，不是自寻死路吗？唯一可能的是敌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反间计利用他送假情报。他们调我们到亦资做什么？极有可能是想造成县城空虚，他们好趁机来袭，就是假攻亦资孔，实谋盘县城。”

　他抬头看了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王裕，接着分析：“至于亦资孔，147团的一个营前几天就在这里进行山地作战训练，他董大勇当时不是吹得很响吗？那个营的位置离亦资孔很近！敌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出147团这支天兵天将！”

　王裕：“对，145团太需要打一个漂亮仗来鼓舞士气了。”

　钟剑涛：“老王，请你赶紧联系盘北游击大队黄竹青队长，让他火速调兵到盘关增援！我要在盘关好好打一个大胜仗，让272师知道我145团的厉害。对了，这次调部队出去，只能说去亦资孔打援，出城之后再传达真正的作战意图！我倒要看看那个内奸如何再弄到情报！”

王裕问：“你就那么自信272师非到盘关槽子不可？”

钟剑涛点点头：“潘、胡得不到亦资孔，肯定要去北盘江大峡谷一带与我们对抗，而要去盘北纵深地带，非走盘关槽子、非渡过拖长江不可。”

11. 亦资孔区政府后院，凌晨。

区中队机枪班班长顾世雄，起来小便。他顺手披上一件外衣，伸着懒腰,睡眼朦胧地朝营房外的矛坑走去。

他尿还没撒完，就被身后甩来的一条麻袋一套，死猪般被人朝避静处拖，任他在袋里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麻袋脱开，顾世雄正想施展拳脚打击对方，当看清擒他的人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几年前结拜下的生死兄弟严少成。

顾世雄正想发火，严少成已笑眯眯地抱拳陪开了不是：“请兄长海涵，兄弟我有急事相求，我怕在那边谈话被人察觉，坏你我大事，才出此下策，兄弟这厢给兄长赔个不是。”

顾世雄：“就算死了爹妈、烧了房子，你也不必这样做神弄鬼的，你以为这里就安全了。有屁快放,天就要亮了。”

严少成诡秘地一笑：“火气别这样大,其实我是给兄长送财来了。”他边说边把一袋东西塞给顾世雄：“这是一百块现大洋，有人把它托我送给你。”

顾世雄现在最怕的是会被人看见：“贤弟，有话你就快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严少成见顾世雄把钱装进衣袋，便直言直语地说：“兄长，承蒙陈良芝芝大队长看得起你，他才托我找你办这事。我给你直说了吧,要不了一杆烟的时间，陈良芝就要来攻打亦资孔区政府了。”

顾世雄一听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别叫。”严少成把他按下：“本来，攻打这样的小地方他是不用吹灰之力的。但他考虑你我兄弟一场，不能刀枪想见。陈良芝望你就此立一功，事后让你带一个中队，带几百人马总比你当这个小班长强得多。这样,以后你也就不用再受别人的气了。凭兄长的本领，寄人篱下太委屈你了。”

顾世雄想了想：“唉，兄长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天性很野的人，但自从入了区中队，总觉得吃共产党的饭不自由，抽口烟不行，赌点钱挨训，玩女人都管。弟兄相聚，脸上总是无光。如今,这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来了,我能不动心吗。”                       

严少成进一步怂恿：“好，你就等着发起进攻的信号。记住，对面枪一响，你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向区中队开火，等待大队人马来接应你，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打下亦资孔。兄长,这事开不得玩笑,你一定要沉着、冷静，千万不要在进攻前露出马脚。我在陈良芝面前立了誓，攻不下亦资孔就提我的脑壳。长兄，小弟的命可提在你的手里了。拜托了。”

顾世雄双手抱拳：“贤弟，记得我们玉结金兰时，指天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既然贤弟的生死系在愚兄身上，愚兄我肯定会鼎力相助的。你就放心吧！我等着你们的枪声。”

12．亦资孔区政府外

  天亮了，浓雾渐渐散去，大地变得清晰起来，远处景物尽收眼底。

亦资孔区区长刘展鹏在街上巡视。

站岗的小张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老远就高声大喊：“不好了！刘区长，对面山上发现匪军，多得很，看样子是来打我们亦资孔的。”

刘展鹏急忙对身边的王玉清说：“匪军也知道我区中队战斗力不弱，所以才不敢贸然行动。这样吧王队长，你速带区中队去抢占碉堡四周的有利地形，组织火力防御匪军进攻。我马上召集区直机关所有武装力量参加战斗。记住，无论敌人有多少，有多强,你都要沉着应战，切莫慌乱，我立即向县委和147团发电，请求援助。”

王玉清率区中队走后，刘展鹏吹响紧急集合的哨子。

区政府武装人员集合完毕,刘区长说：“土匪已打到我们家门口，我们要全民自卫，凡能参加战斗的人员都要参加战斗，不能作战的人员立即帮助区政府家属和村民转移。”

13．区政府碉堡平台上

刘展鹏带着几名区领导在碉堡上观察敌情。

王玉清过来汇报：“敌人仍没有进攻的迹象，好象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14. 机枪班

班长顾世雄正和副班长小声嘀咕着什么。

走到他们身边的刘展鹏严肃地说：“顾班长，匪军就在我们鼻子底下，此时应该提高警惕,密切关注匪军的一举一动,切不可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你们机枪班是我们区中队的战斗主力,战斗打响后,要不惜一切代价封锁住匪军的进攻部队,只要匪军攻不进区政府,我们就有望等来援军。”

顾世雄一语双关地说：“请刘区长放心，只要有我顾世雄在，亦资孔就一定是我们的。”

话声未落，匪军进攻区政府的枪声打响，瞬间,枪声炸豆般地在山谷里响了起来。

枪声就是命令,只见顾世雄就地一滚，高声命令机枪手：“吴文伦，快打，狠狠地打,直接向刘展鹏开火。”

吴文伦的机枪响了起来，一串串罪恶的子弹朝刘展鹏飞去，副区长刘勤及几位干部当场倒在血泊中,壮烈牺牲。

刘展鹏、王玉清、房森等区干部情知不妙，各自就地一滚，找掩体向顾世雄他们还击。

15. 匪军阵地

匪军铺天盖地向区政府涌来，枪声和喊杀声此起彼落,情形相当严峻。

16．区政府碉堡平台上

“王队长，你快去组织队伍阻击匪军，这里由我们来对付。”刘展鹏边喊边向叛徒顾世雄和吴文伦射击。

17. 前沿阵地

王玉清率大队人马冲向前沿阵地,组织强有力的反击。

匪军从几路同时进攻。

区中队顾此失彼，匪军很快就攻打到区政府边缘地带。

在匪军强大的火力攻击下,区中队武装损失过半，王玉清的区中队已退到区政府右侧稻田边。

18. 区政府右侧的稻田边

刘展鹏边打边退,退到王玉清身边,他下达了突围命令：“玉清，你赶快组织力量,保护区干部从后山突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区中队的实力，我和张明方在这里掩护你们。”

王玉清“不！区长，你和区委一起突围，我来掩护你们撤退。你放心,就是死，我也要掩护你们安全撤离。”

见刘展鹏还想争执，王玉清急忙推了刘展鹏一把，求道：“区长,你别争了,快撤吧！再争我们都要被一锅端的。”

刘展鹏拗不过王玉清，他只好站起身子组织区委突围。

19. 机枪班阵地

顾世雄与吴文伦的机枪死死地瞄准刘展鹏和王玉清。

就在刘展鹏和房森等区干部移动身子的刹那间，密集的机枪子弹猛烈地向他们扫射过去。

20. 区政府右侧的稻田边

刘展鹏身中数弹倒了下去。

房森急忙去抢救，又被一串子弹射中，双双壮烈牺牲。

21. 机枪班阵地后山

突然响起解放军嘹亮的冲锋号。

密集的子弹和向匪军射来。

顾世雄、吴文伦吓得回转枪口，正要扫射从天而降的解放军战士，但没有机会了。

杀红了眼的王玉清抬起冲锋枪边冲边朝他俩扫射，直打得两个可耻的叛徒体无完肤。

消灭了内奸，王玉清顿时振奋精神，率领余下的区中队武装人员,与147团战士猛虎般地向匪军发起反扑，直打得匪军晕头转向，哭爹喊妈,跌跌撞撞四处逃窜，再不敢贸然进攻，只能远远地向区政府方向打着冷枪。

22．匪军阵地

匪大队长陈良芝很快清醒过来，高声喊道：“不要怕，这只是解放军的一支先遣小分队，人数不多，给我冲。”他亲自上前沿阵地督战，率领几百名匪军向区政府疯狂进攻。

　土匪们又露出凶悍的本色，一个个脱了上衣，露出黑乎乎的胸毛，穷凶极恶地向前冲解放军吹响冲锋号，战士们排山倒海向匪军冲来。

　匪兵顿时阵脚大乱。

　在解放军围歼下，匪军溃不成军，陈良芝在顽抗中被乱枪打死。土匪大部分被歼、生擒。

23.几个溃败的土匪一路哀号着回来，向潘文虎报丧。

　潘文虎气得大叫：“什么，哪里来的漫山遍野的共军？”

　土匪答道：“我们本来都要拿下亦资孔了，可不知从那里冒出来那么多共军，他们装备精良，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弟兄们几乎全没了，陈大队长也杀身成仁了！”

　胡逸宣、潘文虎都大惊。

　胡逸宣再问：“共军真有那么多人？到底多少？”

　土匪答：“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绝对是共军主力部队，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呀！”

　胡逸宣一时无语。

　徐融在周汉生耳边轻声：“陈良芝真是个倒霉蛋，本来要抢头功，没想去见了阎王。”

　周汉生：“你当初还后悔没他抢得快，现在怎样？”

　徐融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下次不敢了，庆幸呀。”

　胡逸宣看到二人耳语，徐融又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忍不住皱起眉头，瞪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刻正色。

　潘文虎见胡逸宣不语，急道：“老胡，我看亦资孔我们不要打了。和他们主力部队硬拼划不来呀！”

　胡逸宣拿出地图，仔细看看，稍许对潘文虎道：“潘司令，为了稳妥起见，我们马上改道，沿拖长江北下，去鸡场坪、松河、普古、九村、八大山一带，那里的苗王方斯文有很大的反共势力，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远离县城，到人烟稀少，少数民族众多的北盘江大峡谷两岸，我们才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潘文虎看了看地图：“行，就听你的！那地方山高皇帝远，地形独特，和共军周旋起来有利可图！”

　部队启程，胡逸宣对魏文斌说：“唉，好好一个攻打亦资孔计划，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泡汤了。我想，共军主力要是没有得到情报，他们去亦资孔做什么！这样一想，我还是有点怀疑那个周汉生。从现在起，你挑几个弟兄给我盯着点。”

  魏文斌阴险地点着头，眼露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