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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海 || 柳絮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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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3-31 15:45作者:冯静海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www.xnwenxue.com

       

       我家屋后河边上,有一排高大的柳树,这是河道改造后新种上的,有好几年时间了。每年的3月,阳光明媚,春风吹起的时候,必定柳絮漫天,此时,也正好是河道边上樱花正盛之时。

       樱花繁盛时节,河边赏花的人很多。樱花很美,风姿绰约,静立枝头,极度配合游人各种拍照。偶尔微风吹过,树梢处的樱花颤巍巍随风轻晃,像弱柳扶风的小女子,更让人平添怜惜之心。而柳絮则不同了,风小的时候还好,只有少许顽皮的柳絮像断了线的纸鸢自由飘落;风大了,这柳絮便如漫天的大雪密密匝匝地占满整个空间,干扰了游人赏花拍照的兴致,随即引来一、两句的咒骂,仿佛这漫天的柳絮有意替代繁茂的樱花,跑来争宠,游人们讨厌柳絮的喧宾夺主,更是恨它扰了赏花的兴致。

       晚饭后,时常在河边散步,盛春的日头竟也比冬日的暖阳更充满活力和生机,不会早早地躲在那暮色凝重的大山背后,它也是爱这繁花似锦的春天的。

       你看,夕阳撩起一袭美丽的轻纱,在蓝净的天空里略微增添一点色彩,远处漂浮着的少许白云,也被夕阳的轻纱染成了金、红色。

       酒足饭饱后走两步,轻松而惬意,放空心绪后赏赏花,空灵自然。在这样的心境与环境中的随遇而安,的确是盛世生活中的一大美事。

       或许自己天生就是个另类,别人都在沉醉于花团锦簇、婀娜袅婷的樱花,而我却独独钟情那漫天飞舞,恣意随性的柳絮。风起,柳絮随之漫舞,它伸展着肢体,自由自在四下飞扬,在春的光艳中交舞变换,只一瞬间,充满整个空间,科幻得让你以为又回到了雪花飘飘的寒冬。它是盛春里的云烟,是风吹着的、霸道得让你无可辩驳,无处遁身,无法抗拒的软。

     “这柳絮真讨厌!”旁边的一个小女生低声嘟囔着,很多人捂着口鼻有了埋怨之声,脾气暴躁点的甚至还带了几句国骂。我暗自一笑,自得其乐观察,体会,欣赏这漫天柳絮的妙处。

       仰起脸来闭上眼,仔细感觉这绒绒的柳絮。柳絮不经意的拂过亦或是落在脸上时,是要用心才能感知的。它轻轻悄悄地在身上、脸上稍作停留,不经意间撩动汗毛后又飞往别处,我的心我的魂便也附着在了这灵动的柳絮上,随着它在风里漫天升腾、飞舞、飘落,连这具俗世的身体似乎都变得轻盈了。你说,这柳絮不是春的精灵是什么?

       柳絮随风飘飞,风往东它去不了西,风过了它也无法驻足,看似毫无自主力,是风的奴隶。而我另类一点的看法,柳絮其实是风的主人,它能借助风势将自己送到它想去的地方,这成千上万,无以计数的柳絮,莫非是想铺满这春暖花开、阳光漫洒的大地?

       风过之后,看着周围拍打满身柳絮的人们,想想也难怪。别人的眼里只有艳丽夺目的樱花,哪里还有“破坏”大家赏花兴致的“罪魁祸首”呢?因此落得被骂也不觉奇怪。

       我却不然,望着手心里的一丝柳絮,细不及蚕丝,壮不过冬雪,那样柔弱,那样轻盈。白色的绒毛包着中心那一点点细小的种子,这么弱小的种子是怎么发芽成长的呢?活了大半辈子,一直对描写柳絮漫天的文章情有独钟,实际生活中并没有太过认真过多注意这“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少女腰”的柳絮。如果说樱花是雍容华贵的富家名媛,柳絮实在是陋巷里的贫家小女,丝毫不起眼的平凡,甚至偶尔还可能会惹起四邻的斜乜。这次用心的体验后,才发觉这柳絮真如陋巷里倔强的贫家女,具有一种不屈不挠,与世间抗争的勇气,只要一点阳光与春风,它就会百折不挠,勇往直前,恣意潇洒,才不管你对它的评价和好恶。这一点恰恰是我最为崇尚的。

       有时候,真羡慕柳絮一样的人生,自由恣意,随心随性。


     

作者简介:冯静海,笔名:秋之歌者,中国诗歌学会、六盘水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西南文学网散文、小说板块编辑;恒言中文网、六盘水文学院签约作家;以本土作家身份录入贵州省六盘水市《荷城志》文学篇。喜欢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平台。


(编辑审核:赵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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