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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久实 || 无法确认的谋杀(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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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3-03-13 13:02作者:李久实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www.xnwenxue.com



第五回    诉衷肠两厢缠绵    窥私情如梦方醒


上回说到段老蔫被一种不祥之感击倒在地,众人慌乱之中把他抬到屋里,接下来,便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前来相亲的胡萍。那胡萍毕竟是识文断字之人,遇到此事亦甚是镇静,莞尔一笑,便说道:“谢谢各位大叔大伯了,他没什么事情,医学上管这种现象叫血晕,从这件事情上我就看出老蔫是个老实人,嫁给他我放心,请各位放心,今晚我就不走了,我来照顾他。”闻听胡萍此言,众人和段老蔫的父亲一样,心里甚是欢畅,也不得不暗挑大拇指,称这女子真是惊世骇俗,大方得没过门就敢在婆婆家居住,实属开小灵村先河之举。

按下胡萍留在段老蔫家不表,单说队长高焕灵。从段老蔫家出来时,高焕灵已是醉意微熏,但头脑尚还清楚,回忆起一天来的遭遇,也慢慢的理清了头绪。胡萍那话说的够意味够直接,但是,他怎样把虚拟的娘家人变成一种现实存在,而且还要做的天衣无缝,确实是件极为难办的事情。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已近亥时,妻子古灵芝守在煤油灯前还没有睡觉,她在等他,见高焕灵酒气熏天的走进屋里,起身把他搀扶到炕上躺下,然后,把外屋门关上,凑到高焕灵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我想出抓流氓的办法来了,那个流氓不是喜欢早晨来忙活吗,我还象今天早晨那样等着他来忙活,到时候我就睁开眼,马上就能知道他是谁。”高焕灵不听则已,听了简直就要把鼻子气歪了,抡起巴掌便朝古灵芝的脸上打去,嘴里骂道:“天底下还有比你更二B的吗!”

虽然脸上被打得火辣辣的,但古灵芝没有恼,反而现出百般柔情,轻声慢语地说道:“这事儿本来就不赖我,早晨没满足你,现在让你忙活个够还不行吗?”

高焕灵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抬脚就把炕桌踹到地上,气哼哼地跑到了外面。

虽说是炎炎夏日,但山区的温差很大,夜晚的风很凉,高焕灵坐在门前,被风一吹,头脑也开始清醒起来。他不再想让自己感到窝囊的事情,他想胡萍,想她现在在干什么。草丛里的昆虫又按捺不住寂寞了,此起彼伏的呼应着远处传来的蛙鸣声。他长叹了一口气,胡萍说过的那些话让他心神不安,便转身回到西屋。西屋是储藏间,屋子的中央是个用炕席围起来的囤,里面放着没碾过的谷子和高粱。高焕灵进了屋,就觉得一股子呛人的尘土味道直冲肺腑,他用手掩着鼻子,侧身,合衣躺到炕上,眯缝起眼睛继续想着胡萍,想她饱满的奶子和肥硕的屁股。

因为有了高焕灵的郑重承诺,加之他又特批段老蔫家可以到山上的林区伐木做盖房的材料,并不辞辛苦的带着段老蔫,跑几十里外的砖厂找厂长批条子买砖,段家的三间大瓦房很快就拔地而起了。虽然房子的位置略微偏僻了一些,接近于山脚之下,远离了那些高低不一的草房,但由于是小灵村第一户砖瓦房,也就使其象个金銮殿似的,不但格外抢眼,而且还让人觉得透着灵气。段家自然对高焕灵感恩戴德,也不得不佩服新媳妇说话办事就是到位。

放过鞭炮,吃了饺子,再摆上八盘八碗的宴席,在吹吹打打声中,胡萍正式过门做了段家的媳妇,一家人欢天喜地,小日子过得甚是和睦。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段老蔫的父亲拎着两包点心两瓶烧酒来到他家,嘱咐小两口到高焕灵家去致谢,说:“人情大于天,咱们吃水不忘挖井人,要是没有人家高队长,咱们不可能把事情办得那么利落,这情咱们得给人家过过去。”段老蔫不想去,他觉得高焕灵有点殷勤大劲了,说不定藏着什么心眼呢,但他拗不过胡萍。胡萍说:“爹说的对,要是忘恩负义别人就会戳咱们的脊梁骨,咱们家可不是那种人。”

把老爹送出门,小两口便一前一后的朝高焕灵家走去。

虽说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但高焕灵却已早早地钻进了被窝。这些天他感到很累,尤其是觉得身心异常疲惫。躺在被窝里眯缝着眼睛想心事。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先是犬吠,接着便是老婆粗门大嗓的声音。高焕灵急忙钻出被窝,穿好衣服。他是队长,是小灵村惟一的最高长官,怎能躺在被窝里见乡亲呢。但是,他太慌乱了,慌乱的忘了穿内裤。暗红色的内裤显鼻子显眼地躺在炕席上,脏兮兮的。还没等他把内裤塞进被窝里,门帘就被抢先一步进屋的胡萍撩开,接着,身子便挤了进来。她笑吟吟地把带来的东西放到炕桌上,说:“俺爹叫俺们俩来看看高队长,就是他不说,俺们也要来的,要是没有高队长帮忙,那房子还不得盖到猴年马月呀。”

高焕灵真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站在炕上,两手紧紧拽住裤腰,朝外面大喊道:“那谁,这个玩意儿,你把我的裤腰带塞哪去了。”

高焕灵的窘态,引来了胡萍一阵咯咯的大笑声,犹如一串银铃从空中摇过。这笑声让高焕灵的心里都酥麻了。他红着脸坐下来,向胡萍解释道:“你说这个死娘们儿,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怕我再出去给别人办事,居然把裤腰带给藏起来了,你说,乡里乡亲的,咱能不给办吗?咦,我说,你家老蔫呢,怎么没来?”

段老蔫没进屋,他就站在院子里踢着腿逗狗玩呢,气得那黑狗发出阵阵的嗡嗡声。胡萍朝高焕灵抛去了一个妩媚的笑,把屁股从炕沿上挪了下来,转身出屋,把段老蔫拽进来,埋怨道:“到了高大哥这里你还外道什么呀,我不是说了吗,他可是我的娘家哥哥,以后就不许你欺负我。”说完,捂着嘴又咯咯的笑起来,说:“高大哥,我这么说没错吧。”

高焕灵听了那话好象心里被灌进了二两蜜一样香甜。一时兴起,就拍着段老蔫的肩膀开起了玩笑:“怎么着兄弟,我帮你还帮出个仇人来了,瞧你这付蔫巴样,好像我前八辈子就把你得罪了。来,陪哥整两盅。”然后朝外屋喊道:“那谁,你去菜园子薅几根小葱,摘几根黄瓜,再到鸡窝里掏几个鸡蛋,弄点菜上来。”然后,朝胡萍挤了挤眼睛,骂道:“这死娘们儿,还不如一只鸡呢,这么多年才下一个蛋。”

别看古灵芝不是秀外慧中之人,但她的手脚甚是麻利,不大会儿的工夫就炒了几个菜。这古灵芝是个有话藏不住的人,刚才高焕灵骂她的那些话她听见了,要不是胡萍和段老蔫来,他们正好就调个个,现在轮到她挨骂,心里就不高兴,因此,她把菜端上来时就和队长大人耍了态度。“咚”的一声把菜盘子戳到桌子上,噘着嘴嚷嚷道:“来就来吧,还喝哪门子酒啊,喝起来就没完,我明天还得抓那个来忙活的人呢,净瞎扯淡。”

段老蔫脸上忽然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把头低得险些埋进裤裆里。

那古灵芝好象还没骂够,继续骂道:“别以为别人的娘们都是傻B,等着瞧,我早晚得抓住那混蛋,让我吃哑巴亏,没门。”

碍着有人在场的面子,高焕灵压住了火气,他阴沉着脸朝古灵芝嚷道:“瞎嚷嚷什么呀,滚出去。”

古灵芝眼泪都要委屈地掉下来了,她红着眼睛,气愤地骂道:“你什么玩意儿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人家要不吃亏能说这事吗?”转身拐进西屋。

高焕灵气得咬了咬牙,伸手把胡萍带来的酒瓶拿到面前,张开嘴咬开瓶盖子,咕咚、咕咚地倒了三碗酒,端起碗,说道:“甭听那娘们瞎嚷嚷,咱们喝,喝到天亮。”

三个人端起碗喝了起来,一碗酒下肚,高焕灵脸上的阴霾就被扫荡得一干二净,兴趣高涨起来,说:“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我听来的,好玩着呢。”还没等他开口讲,自己就憋不住的先乐起来,笑过之后,说道:“据说前些日子有个村请一个女知青讲课,那女知青说,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有个老头接过话茬就说,这一天一日还能做到,可一日就是一天,有点难。”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胡萍脸腾的就烧起了红云,伸手就在高焕灵胸前轻轻地捣了一拳,嗔怪道:“大哥也没点样,啥话都吣。”接着,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段老蔫不胜酒力,灌了三碗酒之后,便醉倒在炕上。高焕灵瞪着红红的眼睛盯着含情脉脉的胡萍,仰起脖子,就把一碗酒倒进喉咙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那胡萍别过脸去,伸手拽了一把躺在炕上昏睡的段老蔫,一丝委屈便涌上心头,眼里噙着泪,埋怨道:“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汉子,干啥啥不行,连话都说不到一起,这日子还咋往下过呀。”

那高焕灵嘴唇哆嗦了几下,脸色愈发潮红,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炕上蹦下来,弯下腰去,象拎小鸡似的把段老蔫从炕上拎下来,背到肩上,说道:“我送你们回家吧。”

高焕灵深一脚浅一脚的把段老蔫背回了家中,安顿好之后,便起身告辞。胡萍将高焕灵送到门外,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就扑到他怀里,呜呜地哭了,小拳头不断地捶着高焕灵饱满的胸膛,嘴里喃喃地叙说着思念之情。

高焕灵紧紧搂抱着胡萍,任她在怀里撒娇。曾经的思念和眼前的现实使他心潮跌宕,嘴里哈着粗气,语速颇为急骤地说道:“你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

没料想,那段老蔫刚才实是假寐,待他们二人走出门,他迅疾从炕上蹑手蹑脚爬起来,附耳细听二人之言,心中顿时大骇。

一阵缠绵之后,那胡萍便俯在高焕灵耳边这般那般的交代了一番,直说得高焕灵点头称是,然后就象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挪出门去。胡萍送走高焕灵,转身朝屋里走来,那段老蔫急忙缩回头,却听得哗啦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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