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成云 || 年轮下的反讽与母爱

——读《丰乳肥臀》有感

说起《丰乳肥臀》这部小说，还得从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说起，莫言先生获得了当年贝尔文学奖，同时也是首位中国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消息一出举国欢庆。我也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阅读莫言先生的作品，说来也奇怪在选书的时候我本无目的的大致浏览，但在众多书单中挑选了这部小说，可能是因为这本书的名字夺人眼慕，也可能是看似夸张的书名下有个深沉的故事吸引着我去发觉。然而遗憾的是第一次我才读了一半便没有再继续，以至于现在重拾这本书。

这部小说莫言先生以主人公上官金童为视角，其母亲为线索叙述了一个发生在高密东北乡特殊年代下一个普通家庭的悲欢离合故事。通过主人公及母亲的一生遭遇来抒写了生活的不易及母爱的伟大。主人公母亲的一生可以说是悲惨的一生，也是不断在希望与失望中逐渐成长和自我疗愈的一生。更是一位历经岁月坎坷见证岁月沧桑，不断强大和不屈不挠的一生。主人公的母亲上官鲁氏，自幼丧失双亲、从小寄人篱下，好在亲人的照料中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封建思想下进行裹足，但在新思想运动中遭到摒弃，原本在时代下活脱脱的绝世美女却因为新思想的萌发和解放变成“大龄剩女”，原本高密东北乡的凤凰在命运的捉弄下成了不值一钱“落汤鸡”，在失去选择筹码下嫁给了临村铁匠之子，在没有随着禁裹足运动得到解放的“重男轻女”封建残毒下，受尽了夫家百般折磨。同时也进行了极具讽刺和自我救赎的借种生子，在命运的捉弄下生下八女一子但却同母七父，然而无一亲夫之子。

在诞下主人公上官金童之后，母亲的残留的封建思想和愧疚的内心得到极大的解脱和慰藉。从此便有了之后“丰乳肥臀”，儿子的到来同时也成了家庭食物链的顶端和重心，所有资源分配也都是以儿子为先，因为全家都懂母亲的心思，也是她们共同的心愿，她们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已经为其提前做好心里铺垫和人设，主人公姐姐们的名字从“盼弟”一直到“求弟”总算迎来“金童玉女”。在全家重心和过渡爱护下，这个小男孩自幼只吃母乳而且一直持续到七八岁，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靠羊奶续命，可以说这个小男孩对母乳的迷恋达到痴癫的地步，以至于后来患上恋乳症，也因为对乳房的迷恋入狱。小男孩的母亲为了把最好的爱给他不惜性命，为了让其吃饱不惜让儿子吸食自己本就已经没有乳汁的乳房，也曾多次出血。小男孩的母亲从出生到寿终，先后经历了清王朝末期、八国联军侵华、抗日战争以及三年大饥荒。从当时的时代背景来看，正是艰难岁月，人民长期处于困境，食不果腹下怎么还可能有“丰乳肥臀”这样的富足身姿和体态，这一切只不过是作者夸张的讽刺和对母爱寄予的设想。然而，现实可能是衣宽带松、瘦骨梭棱，每天奔走于采摘树皮、野果和吞食树皮、野果之间，一切不过是作者对当时社会环境下一个雏子活下去设定的条件和反现实的期望罢了。在小说中有好多场景描写了人们为了活下去，面对饥饿不惜铤而走险，出卖肉体和灵魂的片段。面对饥饿所有信念和伦理都是无谓的坚持和自我摧残，有留洋归来的知识分子为了填饱肚子委屈于食堂极其卑劣的掌勺麻子，有其医学人才七姐为了多食一点馒头而被麻子猥亵，最后因为一顿饱饭撑死等等，极具讽刺和愤慨。但就是这样的环境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活下来，一直在不屈不挠的同生活和命运抗争，仍然保持着丰乳身姿给儿子续命。可以说在极度夸张的母爱下，这个主人公极度恋母，对母亲也极度依赖，到了本应知天命的年纪还离不了母亲，以至于被年迈的母亲逼迫复苏男人血性。长期在母亲的关爱下主人公生性懦弱、丧失人生理想与从小被忽略的姐姐们形成强烈的反差，主人公的姐姐个个独具个性，敢于同生活斗争、敢爱敢恨，典型花木兰式女性，然而这个从被女人呵护下的男人却一事无成，孤独终老。然而难能可贵的是他对母亲的爱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可以同生死，所以才在小说拾遗部分，当林园管理员要求其改葬其母亲时，他无能的告诉自己如果管理员坚持他将刨起母亲遗体一同走进泥潭同母亲同葬。

可以说纵观整小说，都一直在充斥反讽的手法来揭露现实。从一开始的美女到剩女，从生子但却一直生八女到为了拯救家庭各自女儿寻找了当时最适宜的丈夫，四姐做妓女归来人财两空，高级知识分子七姐被撑死，其八姐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投河自尽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其家庭的唯一的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却因为溺爱而一事无成，最终从小野蛮生长的女生个个变成了铁骨铮铮的“汉子”，然后期待的“汉子”却成了唯一的懦夫。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封建枷锁下，母亲夫家重男轻女，母亲为了一个男儿侵其所有，在得到男孩后全家共同呵护，却在呵护和牺牲下，极具讽刺成了一事无成的“恋乳”老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极度讽刺和反差，结合当时特殊的时局更加加深讽刺的幅度和深度，但无论时代如何演绎，对于母爱自始至终都是伟大和无私的，也许特定的时代会有特定的背景，但始终都有无私的母爱。

个人简介：敖成云,贵州六盘水盘州市籍喜欢阅读和写作。

（编辑审核：张　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