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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线》30集电视剧 第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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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10-08 11:06作者:何维江 编辑:杨宇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www.xnwenxue.com


1、工区人事组办公室   日

李扬、姜维一前一后进了工区人事组办公室。

人事组冯组长一见他们就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哟,你们来得这么快呀!姜维下放的事刚才汪书记已来打过招呼了。汪书记说姜维到井下干掘进吃不了那苦,他特意嘱咐我,说把你放到运输队去。姜维,他对你是够照顾的了,一般人是进不了运输队的,毕竟你们还是老乡啊!

    李扬最不喜欢听这种标榜汪来富的话,于是说道:“左一个汪书记,右一个汪书记的,让人听了恶心。别罗嗦了,你就开调令吧——妈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老子最恨这种人。

    冯组长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敢对李扬发作,只好从玻板下面抽出调令,说:早就开好了,拿去报到吧!

    李扬接过调令,看都不看一眼就出了门,仿佛他是在办自己的事一样。

姜维闷声不响跟在他身后,大步流星朝运输队队部走去。

2、运输队办公室

运输队的曹队长正在办公室批工资。

李扬和姜维进去,李扬套了一下近乎:“曹队长,我把姜维交给你了,他体子不好,请你照顾一下。”

曹队长接过李扬调令看了又看,然后又把目光射向姜维,像买牛买马似的衡量着姜维的身板,个头,末了把头摇得像货郎鼓,连声说:不行,不行,运输队已人满为患,我不会再多收一个人了,你把调令退回人事组去吧!

        李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曹队长把姜维当成了负担,抑或是有谁事先打了招呼,让他不收姜维,故意折磨他们。于是,他只好摊牌,说:这是汪来富的意思?不信你去问冯组长。

       曹队长态度很坚决,大声说:管他谁的意思,我们是记件吃饭的连队,人多了拿不了钱。哼!也怪,那么多连队不去,偏要调到我们队来,我们简直成了收破烂、收垃圾的连队了。

        李扬眼睛一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姜维咋啦?他要不是虎到平阳,我看你敢这样轻视他。

  曹队长自知说漏了嘴,他急忙陪上笑脸,说:李队长你别见怪,我不是看不起姜维,你也知道我们队的情况。对了,你好歹也是个队长啊,姜维又是你的小老乡,何不把他要到你的连队去呢!好歹也有个照应!你去跟汪书记说一下,这肯定不成问题,他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李扬灵机一动,说:这样吧,老曹,你在调令上写上你拒收姜维理由,这样姜维才有理由再到人事科去换调令。否则,人家还以为……

  曹队长老练地在调令上写道:“运输队人满为患,已无法安置。”

   

      3、方强平住处   日

见李扬和姜维一前一后进了门,方强平起身欢迎:坐吧,坐吧!我这就给你们泡茶!

    李扬忙说:不麻烦了,方主任,我找你有点事,说完了我们就走。

    方主任看了姜维一眼,然后问李扬:啥事?

    李扬直说:汪来富把姜维下放到运输队,可运输队不收,请方主任想个办法!

    方主任一惊:什么?他把姜秘书下放到了连队,这事我咋不知道?他咋这样武断?

    李扬一愣:方主任不知道,那他.......”

    方强平忙伸手示意李扬别说话,然后在屋里踱了几圈,最后皱着眉头说:唉,党管干部是组织机构的核心,从上到下都是一样。既然他这个党总支书记这样决定了,我作为工区主任也不好和他拗着干。这样吧姜维,你先去别的连队联系一下,只要有连队接收你,我马上就答应给你换调令。

    听方主任这样一说,李扬就只好恳切地说道:陈主任,你就别为难姜维了,如今谁都知道他是个被下放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凡是记件拿工资的连队,都不会接收他这个包袱的。我想来想去,如果我不收他就再也没有别的队收了。所以,现在就请方主任签个字,把他调到我们队去当个验收员好了,这写写填填的工作也适合他干。

    方强平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唉,姜维啊,你这次真是跌了,放你到连队简直是大材小用。

    方强平把字签好,对姜维说:你拿去办调令吧!老冯肯定会给你换的。我这有点事想和李队长单独谈。

    姜维知趣的出了门。

    方强平对李扬说:姜维这事,昨晚赵主席找我谈了他的看法,你能不能说说你的看法?

李扬巴之不得,他滔滔不绝地对方强平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心里话,末了说:“方主任,你是看着我们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但汪来富的变化太大了,他简直有些变态,玩小动作是为了工作情有可原,可我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他如此对待姜维究竟是为什么?”

方强平和李扬不停地交换着意见的镜头。

                           

4、杨百慕办公室   日

大字报已帖到杨百慕的办公室内,可他仍一如既往地兢兢业业地看着墙壁上的施工图纸。

汪来富推门进来,故意气喘吁吁地说道:“杨处长,井下掘进任务这么忙,你能不能少让我来你这?你们机关的革命造反氛围太浓了,每次来我的心里就渗得慌。”

杨百慕仍看着图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渗什么?怕什么?”

汪来富:“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打预防针?”

杨百慕转过身来,他明显的瘦了,神情是那么的憔悴。他走到门边把门关死,表情严肃地说:“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你父亲汪海洋被造反派关在牛棚里,已被折磨得快顶不住了。”

汪来富咬咬牙根,嘣出一句让杨百慕吃惊的话:“他罪有应得。他做了不少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应该好好让他受受罪,让他反思一下他是怎么对待我和母亲的。对待家人如此,对待别人会好吗?”

杨百慕:“你胡说!你别惹我发火好不好?我跟你父亲那么多年,他的为人我还不知道?我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你父亲为革命忘我工作了那么多年,他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才无暇顾及你们母子的,但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们,他常跟我说,这辈子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汪来富眼睛中有了些泪花,但他仍摇着头说:“我不信他会是这样的好人。他忘我革命为什么还被打成反革命?为什么还给他罗列出了那么多的罪名?难道这就是他抛下家庭、忘我革命的结果?”

杨百慕被汪来富的一连串质问弄得低下了头。是啊,这些问题他的确无法回答,也回答不了。于是说道:“你太年轻,有些事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现在我无法回答你。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悄悄的去看看他,去和他说说心里话,去叫他一声爸爸。你如果同意,这事由我来办,我会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

汪来富认真思忖了一会,说:“不去,坚决不去。因为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爹的这个慨念,去了也无法面对,还是不去的好。”

杨百慕:“可这是非常时期啊!你爹他特别……

汪来富举起右手,打断杨百慕的话说:“别再说了杨叔叔,我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的关心。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汪来富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5、马文柄住处   晚

马彪把削好的水果递给马文柄,毕恭毕敬地说:“爸,我这次回去一定要把杨百慕给弄下台,我想在处长的位置上坐坐。”

马文柄边吃水果边说:“你别胡来,我不是不让你当这个处长,可你当得下来吗?处长是管生产的,你董生产吗?咱抓革命就是为了促生产,生产抓不上去这革命还有什么意义?你就好好安心当好你的革委会主任,你杨叔叔那里弄出点响声就行了,我还要指望他把生产抓上去呢,三线建设的脚步一刻也缓不得,上面催得很紧。”

马彪:“可我这次来不单单是向你汇报文革工作的。我提出的三个要求,你至少要答应我一个。”

马文柄:“那说说你的第二个要求。”

马彪:“第二个要求是我要出出个人的怨气。”

马文柄警觉起来:“个人怨气?什么个人怨气?”

马彪:“汪来富欺负过我,打过我,我要报仇雪恨,整他个半死。”

马文柄立即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不行,坚决不行。你要敢动他一根汗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马彪:“为什么?这小子怎么有那么多人护着他。”

马文柄:“同样的道理,他是生产一线的骨干,掘进任务能否按时完成,全靠他们。文化大革命不能给生产造成太大的影响。听清向有?你不能为了个人恩怨去影响我的矿建计划。”

马彪嘟着嘴点了点头。

马文柄为了缓和气氛,主动问道:“还有一个要求呢?说吧!说不定这个要求我会答应你的。”

马彪立即高兴地说:“行,只要这个要求能满足我,那两个要求都可以丢到九霄云外。爸,说好了要答应我的啊!”

马文柄点点头:“说吧说吧,我还不知道你要提什么要求呢!”

马彪:“我想娶梦男做媳妇。”

马文柄骇得瞪大双眼看着儿子,吼道:“你一会打江娅的主意,一会又打梦男的主意,天下长得好的女人多得很,你打得过那么多的主意来吗?你什么都好,就是生活作风太成问题。”

马彪:“可这次我是认真的。梦男是我见过的女人中长得最好的一个,她有知识,又有文化,气质也不错,这样的儿媳妇你打着灯笼也难找。爸,只要你答应,凭我现在的职权,我回去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搞到手。爸,你相信我一次吧,我会想方设法让她接受我的。”

马文柄呼地站起身,用手指着马彪,一字一句地说:“马彪,你给我听好。你都三十老几的人了,说话做事得给我放稳程点,你现在好大一点职权啊!想用职权去达到个人目的,这是违法乱纪的,如果你当官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立即撤掉你的革委会职务。”

马彪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即陪着笑脸说:“爸,你别发火,你听我说嘛,我是……

马文柄:“我不听。我告诉你马彪,你在矿上名声不好,梦男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听清没有?”

马彪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只要你不生气。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6、梦男宿舍   日

梦男对汪来富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的,见汪来富忧心忡忡的进了门,便撇撇嘴揶揄道:汪大书记,进我的屋,怎么哭丧着个脸,是我欠了你的债还是想在我这装装冤大头?

    在梦男这高深莫测的女人面前,汪来富从来不敢放纵自己的言行,他规规矩矩的坐到椅子上,伸长鼻子使劲吸了吸屋中女人特有的馨香,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我觉得特累,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喜悦。

    梦男把双手往胸口一抱,轻移莲步,走到汪来富跟前,嗤之以鼻地说:不是我说你,我总觉得你男人味不浓,遇事提得起放不下,粘粘糊糊像个小女人。这人生嘛,有得必有失,何必斤斤计较。既然你有能耐去折磨别人,那就更要有能耐解脱自己,千万千万别自己设了圈套给自己钻。以你现在的心态,虽然设的圈套已套住了别人,但同时也套住了你自己,这样你就太愚蠢了,也太无聊了。

    汪来富摊摊双手,无奈的说:可你想不到,我现在竟成了孤家寡人、孤芳自赏了。

    梦男自信地开导他:这只是暂时的。她不理你,你也可以不理她呀。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汪来富更不理解了,有些木呐地说:那怎么行。我全部的愉悦和幸福就只有江娅,我不能不紧紧抓住她,再不理她这更会让她远离我。

    梦男冷笑两声,进一步挑拨道:但你知不知道,你的全部痛苦和灾难也是江娅。否则,你就不会变得这么坏、这么没有人性了!

    汪来富被吓得条件反射似地弹跳起来,他瞪大双眼,用手指着梦男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你可千万别开玩笑啊!

    梦男心情舒畅地哈哈大笑,说:看看,我说你没有男子汉气魄嘛!我才说了两句,就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这样沉不住气啊?看你这点出息,以后怎么能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怎么做一个文韬武略的大将之才呢?

    汪来富倒嘘一口凉气,低声下气地说:梦男,你莫乱开玩笑,我现在正绞尽脑汁的想,如何才能尽快与江娅结婚。只有把这个心愿了确了,这日子才可以过得心安理得,我也才能脚踏实地的去奔我的前程。梦男,你再帮我想个办法吧,最后一次。

     梦男扁了扁嘴,说道:汪大书记,你别再拖着我下水了,我早就有了负罪感,我说过帮你已经帮到家了,诸事别让我抓着你的手指头教,你回去自己想想办法吧!我可没有教唆你的权利和义务。

    或许汪来富真是学了《厚黑学》的原故,现在是脸也厚,心也黑。此时,他不管梦男的话说得有多难听,仍死皮懒脸的说:梦男,你帮人就帮到底嘛!难道还要我给你下跪不成!你要不答应,我真给你下跪了啊!

汪来富是这样一个赖皮的人,梦男卑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狠狠的说:你真是个傻瓜、白痴,不会见风驶舵,不会欲擒故纵。你赶快放心地回去,耐心地等着。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只要你不去找江娅,她肯定会来找你的,女人就是这德性。

汪来富傻子似地看着梦男。

7、青年突击队   日

班长以上的乒头将尾都在,队部坐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队长召集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工区主任方强平,支部书记房大鹏和队长李扬进来。

房大鹏的手里捏着几张报纸。他走到姜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些日子,姜维到青年突击队接受劳动改造,按一些人的话说,他是在夹着尾巴做人。是啊,他到青年突击队上班,因他是下放来改造的,又背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臭名声,所以,我们的许多人都是在戴着变色镜看他,一些人甚至根本不信任他。姜维并没有被这些阴影所笼罩,而是时刻以积极进取的态度面对工作、面对人生。他不管别人怎样看待他和议论他,对大家的态度仍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对工作,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对工友,他团结友爱、诚心诚意,我们的许多老工人对他还是信任的,他对我们掘进工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

方强平笑着从房大鹏手里扯过那几张报纸,高兴地说:“房书记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主题上。我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吧!姜维没有向生活屈服,他在忍辱负重中写出了一篇份量很重的散文,这篇散文用优美的笔调赞美了我们伟大的矿工,而且在《中国煤炭报》副刊上大篇幅的刊登出来,在三线建设施工前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房大鹏:“对,这是我们青年突击队的骄傲。另外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姜维的这篇散文不久前参加了全省散文比赛,作品以感人肺府的真实内容和优美的文笔一举夺得全省第一名。这可是一个了不起名次啊,全省那么多大作家都排在了他的后面,姜维给咱青年突击队争了大光啊!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为他庆功?”

二虎:“房书记,说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姜维写的是什么内容呢。你就给我们念念吧!让大家知道我们矿工有多伟大。”

房大鹏:“是啊,长期以来,我们一直被人误解和瞧不起,有人说我们是黑煤子,有人说我们是窑二哥,也有人说我们是四块石头夹着一块肉的人,还有的人说我们是埋了还没有死的人等等。姜维在这篇散文里,不惜笔墨地赞美了我们的伟大。这样吧,因为这篇散文很长,我选一段读给大家听!这篇散文的题目叫《最苦的人的自豪》。”随着房大鹏的朗读声,画面上出现掘进工在井下艰苦奋战的一组回放镜头。

如果有人问:“谁是世上最苦的人?”

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

尽管,人们会罗列出好多好多最苦的人,好多好多最苦的事,但我还是要自豪地回答:“我们是世界上最‘苦’的人。”

因为,我们是煤矿的奠基者、创始人、敢死队!

梦一般年龄的时候,我们怀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毅然决然走进“三线建设”大军的队伍。来到偏僻荒凉、遥远贫瘠的西南贵州,参加煤矿建设。住的是“热天热得要命,冷天冷得要死”的干打垒油毛毡房,吃的是稀饭馒头和不见油星的大锅菜。由于条件艰苦,从井下上来,连洗个热水澡都成大问题,只能黑着身子到工地旁边的小河沟里找块掩蔽的地方洗去身上的煤屑。

在这远离城镇和村庄的地方,最恼火的是没有书读,没有电影、电视看、没有小青年们喜闻乐见的文体娱乐活动……啊,那青春花季五彩缤纷的梦,那少男少女初谙人世的浪漫色彩,与严峻的现实相差太远了——我们日复一日在千米井下唱着白垩纪的童谣和一支血与火交融的歌。

地质工苦!但他有一口野外的新鲜空气;

采煤工苦!但他有一个固定的生活环境;

炼钢工苦!但他有一段舒心的工余时间;

……

我不懂得散文是怎样由一串串珍珠穿成的,但我知道,我的单位就是一篇由一串串珍珠编织而成的散文诗,我们就是给她编织珍珠的人,在她踩着“三线建设”的鼓点扬帆远航之时,我们为她填写着光荣的履历。

写到这里,我的心激动飞扬、浑身热血沸腾,我好自豪好骄傲啊!

我们是阳光——给荒凉的山野带去了温暖;

我们是种子——给贫瘠的山川种下了富裕;

我们是蜜蜂——给空白的矿区构筑了新窠;

我们是绿树——给子孙后代撑起了阴凉……

呀!我猛然发现,原来世上好多赞美之词都是为我们矿工而写的。

也许,有些人并不以为然,但我们矿工的心里总是甜滋滋的,总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因为我们觉得自己已无愧于祖国和人民,无愧于“开采光热的人”这一赞誉。

一想到这些,我们虽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苦的人,但这“苦”也是一种幸福。

镜头回到现实。

队部掌声一片。

几名矿工热泪盈眶地握紧姜维的手,激动地说:“感谢你用如此感人的文笔,赞美了我们这些无私奉献的矿工,感谢你替我们说出了心里的话。”

姜维泪流满面,咬着嘴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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