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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庆香 || 生命,向着月光讲述 ——读吴学良散文选集《残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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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8-22 23:19作者:代庆香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www.xnwenxue.com

  文学常常被人称作心灵的艺术,嗜文如命的人是用生命来创作的。吴学良也不例外。

  温文尔雅、一股书卷味的吴学良生于1965年端午节,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人,现任六盘水市文联副主席。1997年,他出版了第一部作品集《枫的季节》,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在文学创作、文学理论研究、文化学三个领域笔耕不辍,陆续出版各种着作20种。他曾说:“文学是一种戴罪的修行”,“任何一个作家的伟大都是相对而言的,任何一部作品都不可能完美无缺。一个真正的作家,他应该是善于听取别人意见,不断修正自己缺点的人”。就冲着他这一份对文学的执着和向往,我仔细阅读了他近期出版的散文选集《残苇》。

  作为文学爱好者,我曾零星阅读过作家的部分作品,但因琐事繁杂时间有限,多为囫囵吞枣,并没有整体印象。现今细读《残苇》,没想到它触动了我内心最敏感最羸弱的部位,并在那些恣意流淌的文字里读出了惊喜和震撼。

  《残苇》于2018年7月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收录了作家先后在《山花》《四川文学》《北方文学》《延安文学》《雪莲》《金沙江》等“三号齐全”的文学期刊上亮相的散文共59篇,作品大多深受中华传统文化浸润,清晰又深厚,有着见花落泪、临风伤情、观日悦心、助人推力的文化特质。作品从明处、暗处、虚处、细处着笔,不用拙力,使用巧劲, 因此空灵、飘逸、洒脱,像一条鱼在文字里自由地游走《残苇》中的作品多诉诸日常生活的人、物、事、景等,没有刻意渲染孤独和痛苦,却把人生的隐痛及其对人生、人性思考的悲悯情怀、心理感受,表现得淋漓尽致,恰如其分地将广阔世界中的博大与渺小、温暖与冷酷等准确表达出来,从而达到他个人思想领域的一个新高度。

  吴学良的写作状态是令人羡慕的,那是一种洗尽铅华后的自信从容,一种明晓世事之后的了悟通达,所以他的作品在点滴之处都透着对人世的大爱、悲悯和包容。他在用欣赏的姿态和世界对话,和自己对话。他这样写到:“我钟情于这里的山水,不知是因为那个湮灭了的故事引诱着我,还是那些残存的风俗能够让我在沉默中找到心的寄托。”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文化自觉的作家对地方风物文化发自内心的热爱。在这个盛行以狂傲、快餐、浮躁、时尚为荣的时代风气里,一份内心的坚持、坚守显得多么难能可贵,如果作家几十年如一日地保持一种沉静的心态来创作,没有超常的定力是做不到的。

  多年来,吴学良的创作始终保持着他对生活、对文字的谦卑、敏感真诚和热情。《残苇》里很多作品贴近他自己的生活,有部分是对内心的发掘和呈现。如《滴水岩三章》中这样的描述:“望着头顶苍天的时候,不知怎么会生出一种莫名感觉,我知道,滴水岩冥冥中‘因此’已成为我宿命的开始,生命的皈依。”“外婆的安置地在滴水岩一个叫半坡的地方。据说,翻过高山,山的那面就是滥坝。”又如《蜿蜒是河流和我最美的倾诉》中“每逢此际,语焉不详成了我最伤痛的尴尬。直到有一次,在梦境里不经意间出现的河流曲线让我幡然醒悟:原来蜿蜒才是河流和我最美的倾诉。”如是不一而足,作家将自己的个性转换为笔墨语言写出有个人特点的文章,主要是源于他对地方风物文化的挖掘、重视,对文化的尊重,对内心那一份纯净的坚守和追求。

  吴学良是一位性情学者,他的散文大多数带有个人阅读的经验和情感在其中。如《灵魂在滇黔高地流浪》中“在大理,外来文化同样找到了适合它们生长的土壤。坐落在洋人街的中国戏台见证了文化融合的痕迹。”又如,关于鸟,“一喜长尾如扇张,二喜风流歌声扬,三喜姿色系娇俏,四喜临门福禄昌”之“四喜”说,代表着中国民间对鸟文化的审美倾向。作家对文字的倾诉就是对生活的解读,解读中透着灵气,却不张扬。正如卡佛所说,“用普通但准确的语言,去写普通的事物,但赋予这些普通的事物,以广阔而惊人的力量”,吴学良以一种最简单质朴的方式表述最深厚的情感,他在这些方面拿捏得深刻又准确。

  吴学良称自己为轻盈的孤独者,他的散文始终保持一份清醒和责任。《残苇》让我感到欢喜,觉得大好时光用来阅读他的散文是值得的。他的笔墨举重若轻,各种物象、心象快速汇聚成一幅又一幅奇景,其实那座可遇不可求的海市蜃楼早已在他心中,这也是值得人借鉴的写作方向。

  吴学良又是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者,他想从这个肉身出走,找到心灵的安宁、宁静,最后再回到那个开满鲜花的家园,在那个开满鲜花的阳台,对着月光讲述。他在散文集《残苇》里共有近40处描写了月光下的村庄、都市、山谷、河流、乡愁、季节、意象以及人物。他这样写道:“入夜,月光中的古镇散漫着一种悠远的背景,像一张剪贴画。”又如:“子夜时分,山后朦胧月色在夜风中伴着阵阵沁入心脾的馥香悄悄飘浮,婉约得如同一段梦。”世上的万物都是上帝的造化,都很和谐,而月光却不同,月光有自己的性格,有不同的神韵风采,而吴学良笔下的月光可静态、可动态、可虚幻,都是不可复制的幽灵和活物,都有别样的美,令人陶醉于其中,韵味悠长悠远…

  吴学良的散文视界是宽广的,除了饱含生活的丰富性和语言技巧外,他的散文是意象与梦境的交融。例如“乡村是一个盛开相思、流放孤独的气场。它所酿造出的乡愁,在清醒与酣醉之间,牵引我热切的目光,也是我一生的眷恋。”又这样述说:“空灵烟雨里忽现着的袅娜脚步,花纸伞下遮藏着的婉约音容,让你闲适中捎带寂寞,但你愿意默默守住这一份独有的散漫与宁静。"这样的语言,美到极致,空灵又飘逸。并且,学习过古诗词专业的他,其散文中也总能找到这些古诗古词合适的节拍和韵律。散文集巜残苇》虽是心灵独白,却因有了古诗词的引用,鲜活了文中的意境和优美的情韵,形成了感觉美和视觉美的统一。如在《水畔家园》中“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楚辞》里的湘夫人和《西洲曲》中那个“折梅寄江北”的少女,在你心间,他们都是这水化成的精灵。”又如“连峰际天兮飞鸟不通,游子还乡兮不知西东。在吴学良的散文选集《残苇》里,我们不仅感受到乡野与都市的朴素与新颖,也能发现奇妙与新锐。

  作家朗吉努斯说:只有思想深邃者才能说出高尚的言词”。真实真正的写作是有难度的,那种难度不仅仅来自于作家自己对写作的虔诚,更深于作家的现实关怀、灵魂坚守以及对世界的深刻认识与凝神雕塑。吴学良的散文除了具有深厚的历史和现实思考意义寄予的希望外,处处彰显真实所在。如他的作品《凤凰泊记》、《“一山一河的清风浊梦》、《灵魂在滇黔高地流浪》等等。

  我向来重视语言特质在文章和诗中的地位,一个诗人的语言质地,不管在自己的方式中,具有思想的力度与整体结构能力。

  吴学良散文选集《残苇》中语言除了有以上的特质外,许多句子皆有难得的弹性空间,这一点殊为难得。如“几百年的时间就这样流风飘雨般地过去了,几百年的岁月就这样在不断的征战杀伐中逃遁得无影无踪。”又如《岷江峡谷印象》中的“新砌的城墙下插着各色小三角旗,墙上的城堞很容易令人想起血腥的战争。一道城墙延绵数公里直抵小城身后的山顶,一座关隘在巅突兀而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吴学良散文语言张力尽显,有很大的阐释空间。个人表达方式的独特性较强。正如《九寨物语》中“这些雪峰大都像巨人一般在远方伫立,犹如一个个羌藏壮汉,鼓着油铜的肌肉站在阳光中曝晒;近处的雪峰处子一般,静静地用含情的目光凝视身边的湖水,仿佛在等待着宽衣解带沐浴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古朴、自然。"这些局部描写都有不同凡响之处,干净有味。

  吴学良的散文掠过浮华,常常向生活最深的方向挖掘。他的部分作品落笔在俗世琐屑之中,实际上是引领读者往高往深思索。如他的《故乡人物》就是通过对生活及生命的解读和思索,作品里的狗爷、苗婆婆等人物的塑造,将生命中的普通人刻画得淋漓尽致。

  吴学良的散文,让我们看到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生活。吴学良的散文是对生活的记录。他用诗一般的语言把普通生活的现场还原和再现。再让我们感受其中的生活情趣的同时,引领我们越过所有习以为常的虚假、真伪、善良等等,抵达一个真正的人的内心。吴学良的散文选集《残苇》,让我们读着读着,浑然不知“身在其中,若隐若现”的精彩绝伦之境界。

  吴学良的散文如诗一般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刚毅如山。他为自已的营造一块自己的散文家园,为自己开拓了一片朗澈的散文天空,从而又表现出强大的自主意识和超拔尘俗的散文人格魅力。古人云: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吴学良曰:于你而言,水墨月色的明湖湿地也是属于禅宗的。在吴学良的散文选集《残苇》中,同样是物我两忘又物我相融,主观客观相转换又相统一。

  诺瓦利斯说:诗是开启哲学的钥匙,是哲学的目的的意义,因为诗建立起一个美的人世——世界的家庭——普通的美的家园。”毫不夸饰地说吴学良已在他的散文中建立起一个和谐美妙的家园。

  当然,如何克服引用过多,克服题材、结构、表述同质化也是作家在今后创作中追求超越是需要关注的问题。

  总之在七月的江南,又读吴学良散文选集《残苇》,让我再次走进他那让生命向着月光讲述的世界……



      【作者简介

   代庆香,笔名香香,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文协会会员、贵州省戏剧协会会员、六盘水市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歌、散文千余首(篇)。2010-2011连续两年荣获全国中小学教师诗歌征文比赛一等奖。2011年在全国文学创作邀请赛中荣获《诗文杯》一等奖。2012年出版个人诗歌专集《蔷薇花开》一部。2016年获六盘水市第一届政府文学入围奖。


(编辑:钟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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