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烟云（第二十五集）

　　　　　　　　　　　　　第二十五集

    1. 盘南密林里。

　　戴绍宗残部狼狈地在密林里穿行，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行进中显得步履蹒跚。

　　沈觉站定，看了一眼弟兄们，难过地对戴绍宗道：“团座，我们剩的这点人马还不足一个营。”

　　戴绍宗表情黯然：“都怪我太想给弟兄们弄到粮食了，只想给共军一个攻其不备，速战速决，不想被人家扎了口袋，中了埋伏，我对不起弟兄们啊！”

　　沈觉劝慰：“团座也不要太悲观，我们不是成功突围了嘛，虽然损兵折将，但也还是摆脱了敌人的追击。”

　　一听这话，戴绍宗又警觉起来：“吩咐弟兄们，一定要加把劲，把共军的追兵甩掉，我知道弟兄们现在疲惫不堪，但一定要坚持住，完全甩掉共军追兵后，我们回水箐洞大本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沈觉传令下去，士兵们闷头咬牙走着。

　　这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雨，林间泛起雨雾，戴绍宗的兵消失在雨雾中。

    2. 县城。

　　钟剑涛的队伍凯旋，百姓们欢迎着解放军。

    3. 县政府大院。

　　钟剑涛和王裕高兴地交谈，王裕道：“戴绍宗再狡猾，还是被你算计到了，你这家伙，平时也没白下棋，还真是棋高一着”

　　钟剑涛笑道：“政委说这话可不易，以后再见我下棋不念叨了吧。”

　　王裕笑道：“下，等把这些匪徒全剿灭了，让你下个够。不过，最初俺还真有些担心，虽说你料定戴绍宗会吸取前几次抢粮失败的教训，避开盘县、盘中一带，可你料定他会舍近求远，伏兵深山时，我心里就有些打鼓，万一戴绍宗反其道而行之，走近道怎么办？”

　　钟剑涛说：“和戴绍宗交手几回，也吃了他几次亏，对他的作战风格我还是有所了解，前几次他领教了我们区乡之间的策应合击，我想他苦思冥想就是怎样击破我们的策应合击，答案应该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速战速决，你想，李琦年的出现就揭出了风流老板娘和王参谋，我们当时又顺水推舟，真正的眼线肯定长舒一口气，也敢大胆地把我们盘南增兵的消息毫无顾忌地传给戴绍宗，近处不能去，县城不能碰，他肯定要惦记着边远的老厂区一带了，我们又放出风去，这一带在囤粮，戴绍宗能不心动吗？”

　　王裕点头：“是呀，戴绍宗其实是被他的眼线一步步引进我们的伏击圈的，他的眼线要是知道了，还不后悔死。”

　　钟剑涛微微一笑：“情报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是戴绍宗的人马饿极了，他没有其它回旋的余地，依我对他的了解，要不是想粮食想得发疯，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唉，一个人太想获得什么东西时，往往不能十分客观地去看全局，也不能很好地集中精力去想，我们赢就赢在心态上。”

　　王裕听了不住地点头，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苗条的身影，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什么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我听说这段时间，你们捷报频传啊！”

钟剑涛、王裕抬头一看，董雪笑颜如花地站在门口。

　　钟剑涛脱口道：“老婆，你回来啦！”

    4. 盘南水箐洞外。

　　戴绍宗的人马正在歇息，士兵士气都很低落。

　　戴绍宗看着人困马乏的部下，内心难受，他低头沉思。良久，对沈觉道：“以现在弟兄们的士气和体力，我们很难再想从钟剑涛手中抢粮了，他肯定是严阵以待，就等我们露头呢！我看，还是试着联络联络潘文虎、胡逸宣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们一些粮食和武器？”

　　沈觉有些诧异地看着戴绍宗，他知道心高气傲的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下架子求人的。他立即露出一副很高兴的表情道：“对呀，我们可以向他们请求增援嘛！关键时刻，都是党国同仁，他们会拉我们一把的。”

戴绍宗看着沈觉，表情十分复杂。

    5. 盘北，野蛇谷。

　　潘文虎和方氏父子的人马，刚刚转移到野蛇谷。潘文虎看着野蛇谷的地势，很满意地对方斯文说：“这野蛇谷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世外桃源，方兄真有一套！”

方斯文满脸抑制不住的得意。

　　野蛇谷地势隐秘，而且依仗天然地势，设有层层关卡，主体更是高踞山上，正面有层层关卡把守，背面是百丈峭壁，确实是块秘密的军事宝地。

众人兴奋地看着地势。

    6. 野蛇谷，傍晚。

　　一伙人正围着一份电文各抒己见，潘文虎不无得意地说：“戴绍宗那么牛哄哄的一个人，现在被钟剑涛打得也向我求授了。他一向那么不合作，总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现在想起我们来了，你说这援手我们出不出啊？要是出，他得乖乖地听我调遣。”

　　胡逸宣冷冷一笑：“就怕人家来了，也未必受你调遣呢！”

方斯文说道：“要是戴绍宗能拉些人过来，倒应该欢迎，让我们去打援，这划算吗？”

　　方潭没好气地：“是呀，什么打援。别到时候中了共军的埋伏，又要损兵折将。”

　　常克林微微一笑：“这戴绍宗确实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上次让他联合攻打县城，他表面同意，却另有打算。他一直就叫嚷着协同作战，却又心存他念，这回钟剑涛先盯上了他，也算是他的报应。以前想方设法联络拉拢他，无非希望他能和我们通力合作，牵制县城的共军，现在他损兵过半，救他于盘南，不合算。假如我们去盘南，非但救不了他，再把共军注意力引到咱们身上，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者，我们去救，万一再落入钟剑涛的圈套怎么办？钟剑涛一向用兵狡诈，我们有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不住点头，胡逸宣：“而且上次我们中了钟剑涛的奸计，损失了不少弟兄，现在招慕的新人还在训练之中，真作战，战斗力也不行啊。”

讨论结果，至此已经没有别的悬念了。

    7. 盘南水箐山洞里。

　　戴绍宗问拿着电文的沈觉：“他们怎么说？”

沈觉迟疑了一下：“他们说县城一战遭到重创，无力出兵增援，但欢迎我们去盘北会合。”

　　戴绍宗：“去盘北会合？钟剑涛的兵力早就掐断盘南到盘北的各个要道。我要能去，早去了，还请求他们的援手？不过这倒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本来对那伙人就不抱什么希望。唉，我们打到今天这个惨状，不是兵不精将不良，问题关键就在于各怀各的打算。从来就没有真正协同作战的能力，每到关键时刻，就暴露无遗，正规军尚且如此，272师那帮土匪就更指望不上了。”

　　沈觉：“他们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戴绍宗无奈地一笑：“每个人都知道，但每个人最初幻想的都是唇亡而齿能幸免，等发现齿寒时，已为时晚也。”

　　沈觉良久才对戴绍宗道：“团座，咱们的发报机前几日作战中弹，突围撤退时又被雨淋，收完这份电文，再也不能工作了，可能是电池短路。”

　　戴绍宗：“不能用就不能用吧，反正也不需要再联系潘文虎那帮混蛋了。”

　　沈觉：“可是，县城我们的人也联系不上我们了。”

　　戴绍宗：“那倒没有关系，电讯联络不上，我们还有其他约定好的联络方式，只是要麻烦你下山走一趟。”

　　沈觉：“没有问题，只是团座，弟兄们现在都在以野果充饥，这样下去，怕坚持不了几天。

　　戴绍宗紧皱眉头，望着洞外阴霾的天气，像是预示着他们的命运，咬牙道：“还是要下山抢粮。”

　　沈觉道：“县城的眼线可是叮嘱我们切不可鲁莽行事，钟剑涛正张着大网等我们呢。”

　　戴绍宗指了指那帮低迷的兵士们：“行，你快去吧，快去快回，等你的情报回来，我们再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沈觉应道：“是，我这就出发！”

    8、云瑶家中

　　路希言看了一眼倒完茶退出屋去的田婶，对云瑶道：“云瑶，我就不多耽搁了。这段时间我们的重点任务就是围歼戴绍宗残部。他现在饿得大眼瞪小眼，随时都会狗急跳墙。我们要严阵以待，现在盘南各个区乡都张开了大网。”

　　云瑶：“也不能大意，虽然我们人多势众，但千万不要留空子让敌人钻！”

路希言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忍不住向屋外扫：“你还真提醒对了，团长刚才命令我们三营去围剿戴绍宗残部，可我的人现在正分散在各区乡，这一调整，重新部署，我的人估计明天傍晚才能赶过去呢！”

　　云瑶有些着急：“你可要小心，那个戴绍宗很狡猾！”

　　路希言看着云瑶：“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9、县城街道

　　田婶走在县城街道上，显得十分谨慎，不时回头看看身后，她一路出城去了后山，径直向半山腰的关帝庙走去，进了庙，她虔诚地跪拜，起身后向四周环顾了一圈。看到静寂无人，她机警地将一个东西塞进神龛一个缝隙中。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去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此时，从神庙一侧闪出一个身影，正是路希言。路希言走到神龛前，拿出那个小纸卷，展开一看，脸颊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笑。路希言将小纸卷重新放回，离开了神龛。

　　落日余辉照耀着山岭。

    10、县城。

　　傍晚时分，路希言的三营在紧急调动着，出发的时候，路希言寻找着云瑶，当看到董雪和云瑶一起走出来时，路希言急忙跑过去：“云瑶，我有紧急任务，马上就出发，你今天晚上千万不要回家住了，和董雪嫂住一起吧！”

　　云瑶和董雪都惊讶地问：“为什么呀？”

　　路希言：“来不及细说了，明天你们就会知道的。”说完远去。留下云瑶和董雪一脸愕然。

    11、钟剑涛房间。

　　董雪问：“路希言神神秘秘的，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钟剑涛手中拿着杯子，喝了口水：“我也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他只说明天一定把戴绍宗给我捉来！还说什么将功补过，这家伙现在神神叨叨的。我就放开手脚让他干一回，也让他显显身手吧！”

    12、盘南水塘区。

　　天刚蒙蒙亮，解放军严阵以待，果然不远处的山上出现一伙人马，他们悄然接近，逐渐进到解放军的包围圈中。

　　随着路希言一声号令，枪声响成一片。

　　前来袭击的人马顿时慌成一团。

　　戴绍宗立即大声命令：“我们又上共军的当了，快撤回水箐洞，与陆少伯的人马一道死守天险。只要天一黑，共军就奈何不了我们。”

匪兵慌慌张张撤退。

    12．水箐洞山脚下，夜。

　　清凉的夏夜，皎洁的月色水银似的在地上流淌，微风轻轻吹起，抚着淡淡的云，田野稻谷的清香随风四溢。

　　此时，二十名尖刀班战士在野外一字排开，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健儿，个个能钻善跑，能征善战。

　　路希言逐一检查尖刀班队员的装备，最后握着杨阿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看到你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记住，要胆大心细，不到敌人的巢穴，最好不要打响战斗，你们的枪声，就是主攻部队发起攻山的命令。这次决不能让戴绍宗一兵一卒跑掉。”

　　接着，他从警卫员手中拿过叠好的红旗交到杨阿水手中：“你和李琦年要密切配合，务必在拂晓前摸到水箐主峰，在敌人眼皮底下发起进攻，把红旗插在水箐的主峰上。”

　　杨阿水坚定地说：“请营长放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尖刀班也要在拂晓前摸到咽喉洞，在敌人的心窝里打响战斗，决不辜负首长的期望。”

　　路希言：“好，出发。”

　　尖刀班走后，路希言又对机枪连长说：“机枪连，准备火力接应他们。其余部队按迂回路线行动，必须在拂晓前形成对水箐的包围。”

    14．尖刀班。

　　借着朦胧月色，尖刀班沿着蜿蜒曲折的羊肠小路，在灌木丛中迤逦穿行，夜猫子一般朝水箐第一道关卡靠近。

　　水箐第一关卡是一处陡峭的岩壁。尖刀班战士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一块突兀的岩石，只见光滑的岩壁上，岩水闪着幽光汩汩渗出，这里只有唯一的一条石坎路往上延伸，路的尽头有一道木栅门，门边有两个抱枪的土匪正在打盹。在离门数米远的岩凹里，有十几个匪兵把守。　　　

　　班长两人会意地点头。悄悄朝哨兵摸去。

　　不大一会，二人便摸到哨兵身边，杨阿水碰了一下李琦年的手，示意他开始行动。两人心领神会、一跃而起，一如老鹰扑小鸡般朝各自的目标扑去。

　　眨眼的工夫，两个半梦半醒的哨兵，还来不及哼一声就去见了阎王。

与此同时，马老四他们也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岩坎下那些尚在梦中漫游的匪兵。

夺取了第一关，杨阿水在显眼的地方做了进山的标记，然后率领尖刀班战士朝第二个目标爬去。

　　九十级石坎留在了脚下，只有最后十级了。

　　杨阿水握着枪，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石台，头项上的伪装树枝轻轻晃动。

这个石台是一片不小的开阔地，草地上盖有几间石屋，石屋内有影影绰绰的土匪在晃动。

　　离石屋几米远的地方就是石级的出口，那儿有一道坚实的木栅栏。

　　杨阿水正想朝木栅栏移去，哨兵一下站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坎边解溲，一边小便一边还哼起下流的山歌：

   “昨晚睡觉面朝东，

　　梦见情妹在怀中。

　　醒来之时抱空枕，

　　想玩情妹一场空。”

　　哨兵就站在杨阿水的头顶上方。

　　远处，山寨的雄鸡扯开了嗓子高唱起来。

　　马老四靠了过来，他轻轻扯了扯杨阿水的裤角，示意让他上。杨阿水仄身让马老四挤了上去。

　　马老四爬到木栅栏边，大大咧咧地摇着木栏喊：“海青兄弟，请你过来开下门。”

　　两个哨兵一听有人喊话，吓得屁股着火般惊跳起来，端着枪问：“你是哪个？”

　　马老四不慌不忙地答：“我是蛮子，快开门，有急事。”

“喔——，原来是蒋家蛮子。你不在下面呆着，上来搓球啊！咋不用口令？”

　　马老四破口大骂：“我日你烂娘，老子在下面冷了一夜，陆司令让我上去结集，要什么鸟令，快点把门打开。”

　　尖刀班的战士提心吊胆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冲锋枪枪口黑黑的对准上面，战事一触即发。

　　马老四的戏还真的演成了，哼山歌的土匪真被他给骂服了，竟陪着笑脸说开了话：“蛮子，咋那么大的火，老子们在上面不是也守了一夜吗？也正想找个人烦呢；快上来吧！既然陆司令让你去集结行动，你想睡恐怕也睡不成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马老四瞅准机会，一刀从那匪兵的裤裆里捅了进去，只听上面“哎哟”一声，被称为海青的匪兵便软软地倒在了木栅栏边。另一哨兵发现情况不妙，猛扑过来要关木栅栏，却被挤上去的杨阿水死死扼住了咽喉，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就一命乌呼了。

　　解决了哨兵，杨阿水带着尖刀班，迅速朝石屋扑了过去。

    15．匪兵住的石屋

　　外面发生的情况，根本没有惊动石屋里面的土匪。直到尖刀班战士一把把凉冰冰的刺刀杀进他们的胸膛，屋内才有几个土匪惊叫起来。但一切都晚了，屋内的十几名土匪，谁也没有逃脱做刀下鬼的厄运。

    16．尖刀班向第三关冲击。

　　凭着儿时上山坎柴割草摸鸟蛋的记忆，

然而，要过咽喉洞谈何容易，洞里到处是一触即发的机关，而且每个岔洞里都有为数不少的匪兵。

　　李琦年小声问：“怎么办？不点火把根本摸不过去，点了火把又会暴露自己。”

　　东方开始露出鱼肚白，远远看去，透过朦胧的晨曦，已看到洞口周围有影影绰绰的匪军活动。杨阿水说：“时间不等人，看来不硬拼是不行的了。”

　　关键时刻，一个本地小战士顺着岩脚爬了过来，他对杨阿水说：“班长，小时候我跟爷爷来挖药时，发现洞口的南面还有个耳洞。那天正下雨，我和爷爷去这个洞里躲过雨。”

　　杨阿水喜出往外，急切地问：“真的？”

    “真的。关键是，这洞口一到热季，树林里就会有不少七寸蛇。这蛇很毒，只要被它咬一口，不出两个时晨就会中巨毒而死。” 　　　

　　杨阿水尖刀班战士立即行动，由那个知道洞口的小战士带路，一个紧跟一个在悬崖峭壁间穿行。

　　终于，在树林最茂密的凹地里找到了那个耳洞。

    17．水箐洞耳洞口。

　　洞口被一人多高的小毛竹严严密密地遮盖着，粗心的人跟本看不出来。

洞口，七寸蛇浑身的颜色跟野竹的叶子差不多，身长也和叶子一样，它们紧紧缠在竹叶上，乍一看，是很难分清哪是蛇哪是叶的。正是因为有毒蛇把洞，土匪才没有在此洞口设哨卡。

　　几名尖刀班战士不知七寸蛇的厉害，见洞就想往里冲。

　　杨阿水：“别轻举妄动，天亮的时候正是七寸蛇最灵敏的时候。你们赶快分头去找干蒿子，越快越好。”

　　几分钟后，战士们找来干蒿子。杨阿水把枯蒿扎成把，分发到各人手里，迅速点燃，由那位小战士带路，先用蒿烟把蛇熏昏，再安全闯进耳洞。

   18．耳洞内。

　　进了洞，情况就不一样了，战士们才走五米就到了主洞。土匪一见火把，立即厉声喝问：“哪个乱点火把。口令？”

　　没有听到口令，土匪的机枪炒豆似的响了起来，几个战士应声倒下。

   “快把火把灭了！”杨阿水边喊边用冲锋枪向土匪还击，土匪的机枪顿时哑了。

    19．山脚下。

　　枪声就是命令。

　　路希言大喊：“同志们，冲啊，给我往死里打。以最快的速度去接应尖刀班。”

　　冲锋号响起。主攻部队向水箐主峰发起总攻。　　　

　　刹那间，水箐的群山沸腾起来，满山遍野被喊杀声淹没。

    20．尖刀班。　　　

　　杨阿水战士们跟着杨阿水猛打猛冲，很快就杀到壁岩路岔口。

　　壁岩路，名符其实壁岩中的一条路。上不巴天，下不巴地，直直地从半岩上穿过，总长度一百多米。路的尽头就是青峰洞洞口，洞口有两座小碉和一座大碉。碉中的土匪显然已发现了尖刀班战士，立即集中火力来封锁壁岩路。

　　顿时，几条火蛇齐扫过来，直打得岩壁上火花四溅。

　　刚冲出洞口的两名尖刀班战士，还来不及掩蔽身子，就被无情的子弹夺去了年轻的生命。

　　杨阿水大喊：“赶快掩蔽！趴倒。李琦年，你带三名神枪手与对面碉堡里的土匪对射，掩护我去炸碉堡。”

　　马老四：“不行，班长，这里离不开你指挥。炸碉堡由我带人去，你来掩护。”他边说边冲出掩体，大声对身边的两名战士说：“你们跟我来。”

就在马老四和两名战士冲出去的当儿，杨阿水立即指挥几挺轻机枪向对面碉堡射击，封锁土匪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