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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烟云(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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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7-12 15:08作者:何维江   编辑   殷秀喜  审核   吉庆菊来源:西南文学网

               第二十二集

1. 盘南戴绍宗处。

戴绍宗正躺在行军床上休息,沈觉急匆匆进来,看到睡着了的戴绍宗,犹豫了一下,想退回。戴绍宗却像脑后长了眼睛,对已经一条腿迈出帐蓬的沈觉道:“什么事,进来吧,我没睡,只是在团目养神。”

沈觉:“团座,潘文虎、胡逸宣他们来电,这回是一个自称常克林的家伙,叫我们一定要策应他们的行动计划。”

“哦?”戴绍宗起身:“常克林,不是顾复仁那个特派员吗?怎么,他真把自己当成头面人物啦。说说看,这回他们有什么灭敌大计?”

沈觉:“他们准备让我们佯攻盘南水塘区、让方潭佯攻盘北土城区,拟调钟剑涛的145团分兵两边去增援,等城内空虚,他们再直扑县城,占领盘县。”

戴绍宗沉吟一下,有些轻蔑地说:“看来,胡逸宣上次错失攻城良机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怎么那么热衷于攻打县城。但打下来又如何?他们坐得稳吗?无非是烧杀屠戮一番,再一溜烟撤退。不过,攻占县城的意义确是非凡,可以大大打击共军的士气,助长我们自己的士气。”

沈觉道:“他们让我们佯攻,是让我们拖住共军的援军,这样他们才能够集中优势兵力,在最短的时间里攻下县城。”

戴绍宗说:“他们的意思,就是让咱们佯攻的部队和共军援军火拚,牺牲我们,换一个攻占县城的胜利。他们确定是让方潭去佯攻盘北土城区。”

沈觉道:“对,肯定是方氏父子。”

戴绍宗忍不住笑了:“胡逸宣、常克林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牺牲的都是别人的人马,桃子却是他们摘!老弟,同他们打交道,不得不防啊!”

沈觉迟疑道:“那么,我们就不去策应这次行动。”

戴绍宗摇头:“不不不,我们要去佯攻,但我另有主意。”

沈觉道:“那怎么给他们回话?”

戴绍宗走到帐篷外,沈觉跟出,戴绍宗望着远处的群山,眉头微蹙道:“跟他们讲,我们同意他们的部署,随时策应司令部的行动。”

沈觉看着戴绍宗:“那我们真正要怎么打?”

戴绍宗:“事实上,我想围点打援。这招共军以前是用之不疲啊,我这回再回敬钟剑涛一个。我的计划是,佯攻水塘是假,吃掉他的增援部队是真!等集中兵力消灭掉这股援军,再急速杀到县城,和潘文虎、胡逸宣分一杯羹。哈哈!”

2.盘北,272师营地。夜晚。

常克林一人在帐外林间走着,当他不经意回身时,看到丛林间仿佛有一个黑影。他警觉地跟了过去,那人看到他过来,似要快步离去。

常克林不觉生疑,就快步跟踪,那人三拐两拐,不见了身影。常克林不甘心,又转了几圈,显然,那个人已跟丢了,常克林不无沮丧。

他只好向最初的目的地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呦,特派员,这么晚了,你这是出来干什么啊!”

常克林一看,是徐融,他不禁冷笑一声:“你问我,我倒要问你,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徐融上上下下打量着常克林:“我出来干什么?我巡营时,看到一个可疑的黑影,我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不想就撞见了特派员。常特派员不是怀疑有人泄密吗,我当时看到黑影时,就觉得会不会是那个泄密的人?不想却发现原来是特派员你。胡参谋长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嘛,特派员当时叫得那么欢,不是贼喊捉贼吧!”

常克林看着徐融微微一笑:“子虚乌有的黑影我倒没见着,见着的却是徐纵队长,这贼喊捉贼说得实在是好。”

徐融:“你别老乱咬我,我有巡营公事,不知特派员为什么出营啊?这月黑风高的,说赏月吧,也没有月光啊!”

正在这时,边上传来一个年轻女人冷冷的声音:“不赏月就不能出来吗?谁说特派员不能出来走走。更何况,是我邀请特派员在林间散步的,切不要无事生非,血口喷人。”

徐融定睛一看,是方襄从树丛中走出,不觉哑巴了。

方襄拉着常克林向山屯走去:“我也看着这家伙可疑。”

常克林:“该露马脚的,早晚会现行。我看他能藏多久。”

远处的徐融阴冷地望着远去的二人。

3. 白天。盘北272师营地,会议室。

作战会议室,众人正襟危坐。胡逸宣正在布置作战任务,众人频频点头。

胡逸宣拍着方潭的肩膀:“一定要佯攻得像模像样!让钟剑涛至少派一个营的兵力来支援土城,只要你们能把他成功地拖住,等我们的大队人马断了共军援兵的后路,再和你们实行内外夹击,全歼这股共军!方公子年轻有为,一定不会辜负党国的重任的!”

方潭:“多谢胡参谋长对我的信任,方潭和我那帮弟兄们一定不辱使命!”

胡逸宣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方公子少年英豪,必能担此重任!”

说完眼角瞟了一眼常克林,常克林也神情自若地回看了他一眼。

4. 盘北土城区政府。

方潭的大队人马,正大造声势包围了土城区政府。

区政府外一条小道上,一骑飞驰而去,看着远去的快马,树丛里钻出两个土匪,相互道:“好了,总算完成了任务,报信的人出去了。”

5. 盘南水塘区。

一群国民党士兵向突出包围圈的一骑快马开着枪,但他们射击时,枪口明显向上抬,子弹都射向了天空。

士兵叫嚷:“不要让他跑了”,目送着骑马人绝尘而去。

6. 钟剑涛办公室。

听完梁参谋汇报,钟剑涛对王裕道:“他们终于行动了。好,既然人家发了宴帖,我们不能不回应。咱们好好配合人家的计划吧!”

王裕:“确实需要好好表演一下,咱们这里还有一个看客呢,我们得让他确信咱们确实应邀赴宴了。”

钟剑涛对梁参谋:“按原定计划执行,一营和盘北游击队火速前去增援盘北土城区,消灭方潭和土城黄金美匪部,三营和独立营去盘南水塘打援,剩下的人跟我守盘县城。”

梁参谋正要离去,钟剑涛又叫住他:“告诉董大勇,我这里也发宴贴了,叫他千万按原定计划前来。这回,不会让他再饿着肚子回去的。请了他这一回,我就不再欠他人情了,省着他老是数落我!”

钟剑涛顿了顿,风趣地说:“还有,人家可能已经在远处山头遥遥观望我们了!咱们得拿出些慌乱样和紧急救援的架势来,要让人家看着开心,看着放心嘛!”

7. 盘县县城。

两个营的解放军紧急集合,紧张气氛霎时笼罩县城,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地观望着整装待发的战士。

8. 县城街道

云瑶和田婶,还有几个妇女正在街上工作,她们和带着兵急匆匆出发的路希言碰个正着,云瑶叫过路希言:“又怎么了,哪里又出乱子了,你可千万小心啊!”

路希言一脸的释然:“没事,别担心,我们就是做个样子给敌人看,你就等着看我们将计就计的好戏吧!”

面对一头雾水的云瑶,路希言刚要多解释,看到跻身过来的田婶,他止住了话语:“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云瑶一脸的不解,田婶走到云瑶身边:“小瑶,怎么了?”

9. 盘县对门山。

胡逸宣、潘文虎、常克林率领匪众,早早地埋伏在山上,胡逸宣用望远镜观望着盘县城的一举一动。

望远镜里,看到解放军战士紧张集合,一队人马向盘北开去,一队人马向盘南开去。胡逸宣心满意足地笑了:“钟剑涛啊钟剑涛,这回我看你怎么再唱你的空城计!等你的援军赶回来,看到的只是断壁残垣、尸横满地。今天这一仗,老子要打出我胡逸宣的威名来。克林,等那两路援军走远,咱们就立刻发动攻击!”

常克林在一旁微笑着,边上的潘文虎、徐融等人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潘文虎兴奋得大脑门上全是汗:“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10. 盘南水箐一处山坳。

山坳里一片寂静,仿佛同往常无二,两侧高地上,戴绍宗的人马早已严阵以待。

沈觉有些心急:“团座,咱们进攻的弟兄都回到这里了,钟剑涛的增援部队怎么还没有到啊?”

戴绍宗不时向县城方向眺望:“不急,共军不会不管他们的水塘区的。”

沈觉:“围那里的弟兄们都撤回来了,要是那边的共军再向县城报信怎么办?”

戴绍宗成竹在胸:“这里是从水塘区到县城的必经之路,再向县城报信?他们插上翅膀也过不去!你试着同潘文虎、胡逸宣联络一下,问问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11. 县城对门山上

胡逸宣看着手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即发出号令:“弟兄们,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给我直扑县城,今天我要踏平盘县城!血洗盘县城。”

众匪兵浩浩荡荡杀下山去,枪声大作,喊声一片。


12. 盘南戴绍宗伏击处。

沈觉神色慌张地跑向戴绍宗。   

戴绍宗预感不妙,只听沈觉道:“团座,潘文虎、胡逸宣他们又中计啦,我没有联系上他们,却意外收到我们内线的电报。钟剑涛这回是将计就计,要把围打县城的部队一举吃掉,他好像早已猜到我们盘北、盘南围歼是假,攻占县城是真。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派什么援兵过来,咱们也不用围点打援了,还是赶紧撤退水箐洞吧。”

戴绍宗看着电文,脸色很难看:“这回可没有算过钟剑涛,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另辟蹊径,围点打援。要是听潘文虎、胡逸宣他们的,前去冒然攻城,那又要中钟剑涛的诡计!哼,胡逸宣他们真是一些自以为是的草包,以后我再也不要同这些糊涂虫搞什么协同作战了,简直是笑话!”

戴绍宗命令队伍撤退。

他想了想,还是扭头对沈觉道:“唉,毕竟都是在为党国效忠,你去联系他们,告诉他们这是钟剑涛请君入瓮的奸计,让他们赶快撤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觉接令下去,戴绍宗郁郁寡欢地看着撤离的部队。


13. 盘县城外围。

双方激烈交战,第一批土匪被击溃。

胡逸宣:“钟剑涛这是困兽犹斗,告诉弟兄们,城中只有一个营左右的的共军,不用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常克林也振奋地说:“跟弟兄们讲,先冲进县城的部队有重赏!”

土匪又一轮攻击开始。

这时,通讯兵送来一份电报,常克林先接了过来,一看不禁直摇头。胡逸宣见状,问:“特派员,什么事?”

常克林把电报递了过去。

胡逸宣看完:“那个戴绍宗,真是一匹难以驾驭的野马,大好时机,还要标新立异,他是不是被钟剑涛打得风声鹤唳了,明明时机千载难逢,却说什么钟剑涛在将计就计,上次被钟剑涛耍了一个空城计,这回还想让我上当?真是做梦!同一套把戏,演了又演,他钟剑涛以为我是傻子呀!还有这个戴绍宗,我要撤时,他非说打,我要打时,他非说撤!总显得与众不同,和他协同作战,你就别想成!”

潘文虎看到胡逸宣脸色难看,便从远处走来,问道;“怎么啦,老胡,又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常克林道:“那个戴绍宗非但不来策应我们,共同攻城,还说钟剑涛是将计就计,说他们的大部队会来合围我们,叫我们赶快撤!”

潘文虎大嘴叉子一撇;“怎么,又是这一套,上次我们就是相信了什么狗屁大部队合围,痛失良机的,这次休想再拿这个吓唬人了。”

常克林在一旁道;“是呀,我们一个师的兵力,打他一个营左右的人马,即便没有戴绍宗,也如同探囊取物,不要管它了,他戴绍宗不打,我们照打不误。”

胡逸宣点头:“对,吩咐弟兄们加紧攻城!尽快拿下盘县,羞臊他戴绍宗一番!”

14.盘县外围。

土匪发起了又一轮冲击,双方再一次激烈交火。

突然,从敌人两翼和后方都传来嘹亮的军号声和战士们冲锋的呐喊声。

城南路希言的队伍也杀了回来,和城中的部队一起发起了反冲锋,土匪们慌不择路,溃不成军。

山上的胡逸宣、潘文虎、常克林等大惊失色,潘文虎慌乱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怎么真的有援兵了,真他妈的搞不懂!”

胡逸宣脸色灰白,望着漫山遍野的解放军,气急败坏地说:“不用搞懂了,赶快突围,不然就来不及了!”

看着一路追上来的解放军,他们不敢恋战,仓皇逃去,一路上,土匪们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跪地缴枪投降。

潘文虎、胡逸宣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马向盘北大山里逃窜。


15. 盘县县城。

人们欢庆着胜利,解放军押着一队队俘虏走在街上,老百姓向这些匪兵身上扔着烂菜叶子,啐骂他们。

匪兵们的神情倒并不很沮丧,一个匪兵嘟囔:“这下好了,终于被俘虏了,解放军缴枪不杀,再也不用扛枪打仗了!”


16. 县政府大院。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钟剑涛也很振奋,问身边的梁参谋;“战场清点得怎么样了?战果如何?”

梁参谋道:“潘文虎的272师,这一仗,我们几乎干掉他四分之三的兵力,美中不足的是让潘文虎、胡逸宣等匪首和剩余的残匪跑了,他们是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溜掉的,另外,戴绍宗这回没有上钩。”

钟剑涛眉毛一挑:“哦?我说城南怎么老是没动静呢!”

梁参谋道:“而且,在此大战之际,我也提防着敌人再送情报,所以加紧了监听,那个神秘信号在咱们假援军出发后,又出现了,这回是时断时续,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消失了。”

钟剑涛皱了皱眉:“晚上,抽个时间我们详细讨论一下,还有,去盘北土城打黄金美和方潭的部队到了没有?胡逸宣不是要调虎离山吗,这回我让他鸡也飞蛋也打!”

梁参谋:“快到了,那帮傻匪还翘首以盼呢!这回咱们是县城大吃一餐,土城再打个牙祭,两头不耽误,这一仗打得爽啊!”

钟剑涛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董大勇在哪里,带我去见见他,这回我可让他大吃了一顿,看他怎么谢我。”

17.盘北,方家寨。

两路败兵汇集到了一起,双方都损失惨重,潘文虎原来一个师的人马现在远远不及一个团的兵力,方氏父子更惨,几乎全军覆灭,方斯文头上还挂了花。

方潭见了胡逸宣、常克林他们,非但不去安慰,反倒怒目而视。

老道的方斯文知道事已至此,还是和为贵好,就对方潭道:“潭儿,胡参谋长那边也是损兵折将,这件事就不要再理论了。”

方潭气不忿,还是高声道:“什么围打援军,原来我们是羊入虎口,这也太损了,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害人也害己,报应来得这么快呀!”

胡逸宣、常克林都一脸的郁闷,听方潭话里带话,也没有作声。

一旁的方襄小声对方潭道:“好了,哥哥,特派员他们也是打败而归呢!”

方潭气愤道:“我说了,活该!让他们算计人!”

方襄埋怨说:“谁算计人了?话不能这么说!”

“什么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对那个小白脸喜欢得不得了,他整天里和你眉来眼去,怎么却挖空了心思害你爹爹和哥哥!你也是,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方襄负气对龙潭道:“瞎说什么呀!净胡扯!”扭头不再理哥哥。

“潭儿,不要再胡说了。”一旁的方斯文威严地发了话,目光严厉地盯着方潭,和儿子的目光对上后,方斯文狠狠地摇了摇头。

方潭闭嘴了。

18. 夜晚,县政府大院,钟剑涛的房间。

虽然夜已经深了,钟剑涛还是兴致勃勃地同王裕讨论着。

钟剑涛道:“老王,这次大获全胜,一半以上的功劳属于我们那位神秘的卧底,他是总策划者,我们只是配合着敲敲边鼓。但戴绍宗的全身隐退让我不安,梁参谋他们再一次监听到了那神秘信号,我现在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王裕边抽烟边点头道:“是呀,两件事加在一起,就充分说明,戴绍宗这回是通过他的眼线得知了我方的真正作战意图的!”

钟剑涛道:“上次,戴绍宗在盘南抢先一步抢粮成功,我就怀疑我们内部还有奸细,这次行动,咱们也做足了保密工作,除了几个打假增援的干部外,其他人都蒙在鼓里,战士们都以为要增援而出了城,半路上才弄明白为什么没走多远,就掉头回撤!这么机密的计划,那个内线是怎么搞到的?了解这次行动实情的同志屈指可数啊!”

王裕道:“可不,一营长段宝山和教导员李战,盘北游击大长黄竹青,三营长路希言和教导员孙正,还有独立营营长王毅,这边作战部的梁参谋,这些同志都是久经考验的啊,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钟剑涛道:“我那些紧急集合,就是做秀给那个内线看的,可他偏偏没有上当。不管怎样,他有自己的方法弄到我们最机密的情报,这不能不让我们高度警觉。我看这样吧,明天与那几位知情的同志开个会,既然不是他们泄露的机密,那就是通过他们周围的人无意间泄露的,让他们每个人都好好回想一下,他们可能和什么人无意间说了这个计划。”

王裕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19. 第二天,县政府大院会议室里。

几名干部正襟危坐,钟剑涛向大家讲着话。

大家发言,都很积极地回想着,但一个又一个同志说任务本来就很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同任何人交谈,到了路希言,他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没有跟什么人提起。”

路希言显得有些沉默,不像平时话那么多,但王裕和钟剑涛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20. 县城街道。

路希言从县政府大院里出来,离开其他同志,独自一人走在小街上。

他在思索着。往事像过电影似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在戴绍宗偷袭抢粮的前天晚上,他、董雪和云瑶、田婶在一起的情景:

董雪:“难怪水塘区的征粮那么大造势,唯恐天下人不知呢!”

他笑:“再过三天,我的营就会拉过去,守株待兔了。”

云瑶也笑:“那再过几天,又有歼敌的好消息了。”

田婶在一旁默默地跟着。

又一个场面:在他去假增援之前,在街道上遇到云瑶,云瑶:“又怎么了,哪里又出乱子了,你可千万小心啊!”

他一脸释然:“没事,别担心,我们就是做个样子给敌人看,你就等着看将计就计的好戏吧!”

他靠墙站住,嘴里喃喃:“难道是田婶?难道是云瑶?”

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云瑶,这么清纯的姑娘,怎么可能?你怎么可以怀疑她?就像你不可能怀疑董雪姐一样,真该死!”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田婶,想到那天田婶和云瑶正好在一起,还凑过来听,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是田婶?要是她,那云瑶可就惨了,我也就犯了大错了,不会的,不会的。”

想来想去,越想越烦,路希言一愁不展。

21. 盘北,272师营地。

潘文虎房间里,潘文虎、胡逸宣和常克林在一起说话。

潘文虎沮丧地捂着半张脸:“这一次,真是血本无归,我辛辛苦苦经营的272师,就剩下这点人马,真心疼啊!”

胡逸宣和常克林也还没有缓过神来,神情低落。

胡逸宣:“钟剑涛怎么就能算定我们在佯攻?他竟然连救援都不去,一门心思集中兵力想吃掉我们,你看他们慌慌张张紧急集合的样子,分明是在演戏给我们看,他好像是我肚里的蛔虫,知道我的一切想法,变着法子诱我们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

常克林叹道:“是呀,本来想来个调虎离山,不想别人将计就计,反客为主了,要说上次偷袭坪地不成,是人多嘴杂、难以发现端倪,那这回,我们可是严加防范了的。对于周汉生的旧部我们更是守口如瓶,连方氏父子都满心以为要围点打援呢,这机密是怎么泄露的?”

提到方氏父子,潘文虎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对了,说起方氏父子,我认为你们两个对人家够狠的,现在弄得关系那么僵。别忘了,咱们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现在又只剩下这么点人了,真是晦气!”

常克林瞥了潘文虎一眼:“我们确实没有料到打县城会败得那么惨,若按我们原先预想的,我们攻占盘县,给共军以重创,那方氏父子即使损失些人马,他们也会理解的。更何况,要不是我们一败涂地,钟剑涛也不会分出那么多兵力去打方潭他们,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事,最初始料不及,怎么能怪我和胡参谋长对他们心狠手黑呢!”

胡逸宣阴沉着声音:“司令,当初我就怀疑我们又被人出卖了,可你就是不愿意往坏处想。”

潘文虎有些抵触:“我知道你在指谁?证据呢?别一有问题就老是盯着我的人,我潘文虎带兵多年,我的人我了解,徐融当年冒着杀头的危险救过我的命,别动不动就把责任往他身上推!”

胡逸宣冷笑道:“我知道那件事,徐融和周汉生当年一起救了你的命,可那周汉生不就差点把司令和我一块送上西天吗?临死还喊什么红军万岁,真是莫明其妙!”

潘文虎被胡逸宣讥讽的态度激怒:“这么说,我的亲信都通共,那我老潘是不是也通共啊,专门给共党培养卧底!说来说去,我倒成了共产党的功臣不成!”

常克林被潘文虎的话逗笑了:“司令这话说的,是真兄弟,我们决不冤枉,但对于通敌的家伙,不管他怎么隐藏自己,我们都要把他揪出来。”

胡逸宣在一旁狠狠地说:“我一定会抓到证据的。”

大家在紧张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22. 盘北,272师营地外围。

气呼呼的潘文虎走在外围山墙边,不住地撸着袖子,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远处的徐融看到,急忙跑过来搭话。

徐融的出现让潘文虎又想起刚才的争吵,脸上更加不悦,徐融却不管潘文虎的心情,迫切地:“司令,我知道咱们刚吃了败仗,你心里烦得慌,我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跟你讲。”

潘文虎不耐烦:“我说徐融,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徐融委屈地:“司令,你是了解我的,我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对你一直忠心耿耿啊!为什么总有人把脏水泼在我身上,我以前是和周汉生来往较多,但也不能因为他出了事,就咬住我不放啊,他是他,我是我啊!”

潘文虎皱着眉头说:“这我知道,有些人叫得响,可你不是还稳坐着你的纵队长位置吗?”

徐融:“司令,我知道常特派员和胡参谋长老是怀疑我,尤其是那个姓常的,总是有一搭没一搭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其实我倒觉得他很可疑!”

潘文虎眉毛一挑:“嗯?这怎么讲?”

徐融:“那次我在营外巡营,意外看到那个姓常的,我就怀疑他,有事没事儿,他老是往外溜达做什么,要是情报外泄,那情报也得找机会送出去吧,后来,我又看他还是老往外边溜达,有好几次呢!”

潘文虎皱着眉头:“常特派员?不可能,他是顾主席的心腹,你可别乱说,引火上身。”

徐融说:“可是他来之前,我们还小胜了几把,占了共军些便宜。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计划得好好的行动,都被共军事先摸清了意图。你说也巧了吧!司令,自从出了周汉生那档子事,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潘文虎沉吟不语。

徐融接着道:“司令,为什么不找机会试试他,他干吗有事没事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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