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logoxiao.png

设为首页 | 收藏本站
 

qrcode_for_gh_6cacc3437a78_258.jpg

扫描进入微刊

罗环 || 记忆中的气味

 二维码 97
发表时间:2019-07-11 13:10作者:罗环来源:西南文学网网址:http://xnwenxue.com/

一直相信记忆是有气味的。

有的气味流于平淡,仿佛某一段无甚了了的心绪,最后消散。有的气味惊心动魄,像一根醒目的路标,牵引着与之相关的某段往事;有的气味会在某个特定的场合突然乍现,让人猝不及防触及某段流光的开关,沉潜在底层的岁月纤毫毕现。

这几天,手机、电视、微信、QQ,铺天盖地都是母亲节的祝福,透过窗外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大地的气息,暖暖的微风透着一丝忧郁将我的思绪吻乱。

一晃,母亲离开我们快三年了,在又一个母亲节到来之际,我不知道怎样述说这一份沉沉地思念。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我又嗅到了一丝落寞的气味,那些与母亲有关的气息便不自觉的从半掩着的门缝里挤进我的脑海。随着母亲的离开,那些层次分明的气味在过往的时光里逸出了一把寂寞,有些惆怅,有些敏感,有些脆弱。我游走在那些或浓烈或疏淡的气味间,不知不觉中,就踩到了某种气味的影子上,循着它,追逐着那些与母亲有关的气息。

儿子说他最喜欢吃外婆做的红烧肉,于是便迫不及待缠着母亲教我,从选才、切片到佐料的配制,母亲总是不厌其烦手把手教给我。只要我们一说要回去吃饭,母亲再累都会做上一大锅香喷喷红润脆嫩的红烧肉等着我们。满屋子香香甜甜的气息便成了永久的回忆,即使现在母亲不在了,每一次进厨房,这丝丝甜蜜感觉依然存在着。难怪我总感觉母亲的身上常年有股子油烟味。每每吃饭时,母亲盛了小半碗饭,泡了淡茶水,眉眼清细地端坐在一旁,看着我们狼吞虎咽,问她怎么吃那么少?她总是神情恹恹地答,炒菜时闻了太多的油烟气,这会儿已经没胃口了。

最后的最后,油烟味便成了我关于母亲带有最鲜明标签的记忆。

每年的母亲节,儿子都会早早地打个电话:“妈妈,节日快乐!”于是我也赶紧给妈妈打个电话:“妈,今天我回来吃饭,吃......?”母亲年纪大了,“红烧肉”几个字突然不忍心说出来。其实好几次回家,我们都怕母亲累着,叫她坐在一边指挥我们做事情就可以,可是母亲总不听,说我们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对,每一样事情不经过她的手,她就不放心,就像小时候一样左一遍右一遍地叮嘱:“吃饭要洗手,走路要看路,多喝水,记得遇到长辈要打招呼,别风风火火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慢点......”

在母亲眼里我们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去年儿子高考,看儿子太辛苦,我说去给他做饭吃,叫他起床,给他洗衣服,监督他不玩手机,儿子一听大叫:“老太太,你饶了我吧,你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我害怕你去买菜找不到回家的路,你把你自己弄丢了,我怎么办?”母亲也总说:“你就别去了,会影响他学习的!回我这,我给你做饭吃!”电话里一股红烧肉的气息弥漫开来,我赶紧自嘲自恋的打电话给儿子:“小伙,我妈妈说叫我不用管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即便放羊你也不能放纵,要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对自己负责!”每每此时,儿子总会不屑一顾:“哼,看把你嘚瑟得......”满满的爱,满满的依恋不言于表。

是啊,只要回家,纵然吵吵闹闹,忙前忙后,母亲的脸上总能乐开花。

想想,这些气味其实是种感情,它让我们的回忆不再那么单调,也让我们的日子不再那么乏味。当我们的嗅觉重遇某种熟悉的气味时,疲惫的心灵多少会获得一点暖暖的安慰,而那些消散的气味,都是我们盈手握过的幸福。

嗅着满大街康乃馨的馨香,我想起了一首小诗:“小时候,妈妈的膝盖是扶手,我扶着它学会站立和行走;长大后,妈妈的肩膀是扶手,我扶着它学会闯荡和守候;离家时,妈妈的期盼是扶手,我扶着它历经风雨不言愁;回家时,妈妈的笑脸是扶手,我扶着它洗尽风尘慰乡愁......”

是的,尽管母亲走了,怎么都快乐不起来,但我总会问我自己:“难报一世恩,万千百连乐都感觉不出来了,苦还会觉得苦吗?连苦乐都分辨不出了,生死还那么敏感吗?连生死都可以度外了,得失还那么重要吗?”想到这,我猛然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穿堂风一下子将屋里有些发霉的气息对流,一股大地的清新沁人心脾,我的心也一下子亮堂起来......


作者简介:罗环,女,中共党员,贵州盘州人,盘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劳动时报》《中国煤炭报》《华矿安全报》等报刊及网络平台。

编辑审核:(罗 丹)


文章分类: 散文天地
分享到:
阅读后您觉得本站文章怎么样?
非常棒!
还不错
一般
极差
投票
查看结果
新发文章
会员登录
登录
我的资料
留言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