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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烟云(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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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6-11 10:09作者:何维江来源:西南文学网


         第六集

1、盘北群山。

一组美丽的盘北风光画面:

刀削般的北盘江大峡谷。

地毯似的乌蒙大草原。

连绵不断的群山和森林。

鬼斧神工的山涧溶洞

在盘北白块大峡谷中,272师与当地土匪“胜利会师”的大场面。

潘文虎、胡逸宣等受到当地匪霸陈良芝等人的热烈欢迎。两拨头领在亲热地寒暄。

陈良芝穿着一身讲究的彝族服装,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黑牙,说道:“潘大师长,陈某盼你盼得望眼欲穿呀!得到你要来的消息,我立即着手准备!现在我真是见到亲人了!”

潘文虎得此吹捧,也露出一脸的亲密:“陈兄,兄弟我再度来盘北,有些生蔬了,还要仰仗你的支持和协助呀!”

潘文虎拉着胡逸宣对陈良芝道:“这是我的智多星、参谋长胡逸宣,这次全歼杨松共军,就是参谋长的运筹帷幄。”

陈良芝也拉来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这是白块一带威风八面的猎头帮帮主严少成,他手下的人个个武艺高强,人才辈出!”

这伙人一通相互吹捧。

陈良芝高声说:“潘师长,兄弟我专门备了些山货、土味、陈年美酒犒劳弟兄们,给弟兄们接风洗尘!”

   

2、热闹的宴席场面。

席间,陈良芝拉着潘文虎的手,亲切地说:“潘师长,刚才一路上山,觉得我这太阳山怎么样呀?”

潘文虎:“好一处险要之地呀。”得此夸奖,陈良芝又吹嘘起来:“我这太阳山呀,还是潘师长您过去落脚的地方呢,你真是眼光独到!在白块的群山中,独独相中了这太阳山,也费了不少气力经营。这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妙就妙在周围的山势有险可依,且可遥相呼应。潘师长这回来,你只管放心经营这片宝地!要人有人,要粮有粮。”

潘文虎赞道:“仁兄有眼光,有了这块宝地,我272师就有用武之地了。”转身说: “你说对不对,我的参谋长。”

胡逸宣:“我这一路过来,发觉你的岗哨太少太松,消息传递也不够快。所以我建议你立即在五里之外设置双岗,各个路口设置小分队。”

陈良芝叹道:“胡参谋长真是观察敏锐,韬略过人。你吩咐的事,在下立即照办!”

胡逸宣笑道:“不急,不急,吃完饭再去。”

陈良芝:“盘北这边,前一段时间还来了一个叫戴绍宗的部队,不知潘师长是否知道,那部队的装备异常精良,看着就给我们打气,但戴绍宗不愿落脚在此,他在杨松打败了解放军的征粮队,整了不少粮食,我估计他是要把队伍拉到盘南去,但不知去的具体位置。”

潘文虎心里有气:“啊,你说戴绍宗,我知道这人,他不过是个上校团长,整日傲气冲天,好像自己是个将军。他那几个人,与我一个师的弟兄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陈良芝忙说:“原来只是个团长呀,那还不是要听从潘师长指挥!”

胡逸宣:“你们别小看了戴绍宗,他是49军的王牌团长,少壮派,以作战凶猛、用兵狡诈著称。他可是重庆方面的红人,在大西南防御反攻会议上,他的一些主张大胆激进,很得一些人赞赏。可他似乎和他的上司、49军军长王靖川关系紧张,可能是功高盖主吧,或许是因为不溜须拍马、曲意迎合。我听说他一直被王靖川压着,处于又红又不红的尴尬境地。可重庆那边他好像又着实有些根基,他那一个团的全美式装备,就是上面亲自给的。要是好的装备由王靖川分配,怎么也不会落在他头上,他是谜一样的人物,他的团有独立团的味道。”

潘文虎提醒大家自己的官更大:“独立团有什么了不起?再傲也只是小小一个团!”

胡逸宣:“不过现在王靖川投降了,他肯定挑头单干了。”

文虎:“哎,上次让他投诚,他不给我老潘面子,这次我们又拉队伍出来了,我看再试着去联络联络他,让他听从我的指挥,这样队伍壮大了,也好与共军抗衡。”

众人都附和,只有胡逸宣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3、太阳山的一个房间里。

胡逸宣对魏文斌叹道:“文斌啊,咱们这个潘师长可真是个官迷,天天想的就是指挥别人,还惦记着指挥戴绍宗。戴绍宗何许人也?会听他管?不过我看联系联系也好,我现在知道共军的一举一动,行动上有绝对主动权,戴绍宗要是听我的,他会跟着沾光,不听,那就自便吧。”

魏文斌轻声说道:“哼,什么潘师长,他顶什么用!272师要不是参谋长你支撑着,他会有什么作为。我看,你才是272师真正的当家人。”


4、县政府大院。

路希言三步并着两步走进来。钟剑涛正坐在椅子上深思,路希言急切地说:“团长,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任务?这两天真憋得难受。是不是让我去打272师?”

钟剑涛打趣道:“谁说让你去打仗,我叫你来下棋!”

路希言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吹牛。团长,哪一次战斗不是在布棋呀?说吧,我就愿意当你的一颗棋子。”

钟剑涛忍不住大笑,拍着路希言的肩膀:“你就是鬼机灵。我说,现在272师去向不明,我们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刚才对盘县的地形地貌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又从当地同志那里了解了过去潘文虎的势力范围,我分析272师有可能向盘北流窜了。”

钟剑涛拉路希言到地图前,指给他看:“潘文虎过去在盘北一带置了不少家底,这回他玩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百分之百是去了这一带。这一带,是贵州有名的喀斯特地貌区,山峰林立,溶洞相通。险要地势比比皆是。我想他会在那一带去发展。你的任务,是带一个侦察小分队深入下去,探探虚实。我们现在的困难,是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有知道他在哪,才好制定方案对他下手。其实,凭我们的战斗力量,潘文虎的272师决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我们还有董大勇的147团在策应。”

路希言顿时兴奋起来:“没问题,团长,我带队侦察去,我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正要敬礼出去,却又被钟剑涛叫住:“最好带一个地方上的同志去,他们比较熟悉当地地形,还有……”

钟剑涛拉住他低声叮嘱:“ 上次我们围打272师失败,我和政委怀疑有内鬼。现在正在调查中,你此番行事,一定要注意保密,这次找地方同志帮忙,要尽量缩小知情范围。”

路希言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很快平静下来,他坚定地说:“放心吧,团长。”


5、盘县盘南群山。

盘南一组风光画面:

巍峨秀丽的丹霞山地貌。

连绵百里的老厂大竹海。

雄伟壮观的碧云水洞。

满山遍野的彩色银杏树。

叠当起伏的层层梯田。


6、盘南水箐密林深处。

戴绍宗与盘南匪首陆少伯亲密交谈,陆少伯说:“戴团长放心,有我水箐天险,你就安心住在这,想出去打解放军只管去打,打完了就回来,就算解放军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也只能望山兴叹,我谅他不敢打,他敢打我叫他有来无回。”   

在他们谈话的正前方,一些士兵正在操练,士气高昂。


7、远处山洞前。

一队士兵正把一袋袋粮食搬运进去。     

洞里有匪兵在喊:“陆司令,缴来的枪怎么安排?”

陆少伯急急进洞里去了。

戴绍宗把沈觉叫了过来。他一边注视着搬运粮食的士兵,一边又时不时眺望一下远处训练的队伍。戴绍宗对沈觉道:“兵者讲究的就是兵马末动,粮草先行。你看,共军送给我们这么多粮食,加上陆司令存在其它洞内的食物,完全打消了我的后顾之忧!以后,就踏踏实实地同共军周旋吧。”

沈觉笑道:“那些地主乡绅当然支持我们,只要我们站得住脚,他们才有好日子过。他们的粮食不给我们,也会被共产党拿了去。这些人心里的帐算得比谁都清楚。” 戴绍宗:“是呀,我们也确实需要他们支持,这叫各取所需。”他顿了顿,看着远方的群山:“王靖川那个草包,平时打压我,关键时刻,一枪未放就投奔了共军。党国败就败在这种人身上。心眼总是用在内斗上,这次他投降,知道我会有异议,你看他使了多少心机对付我。这些心机要是用在对付共党上,党国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沈觉:“幸亏团座有先见之明,成功地把人马拉了出来。”

戴绍宗叹道:“哼,我戴绍宗就算孤军作战,也要同共军周旋到底。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共军的游击战就是敌进我退、敌住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些我都学会了。我要让共军在盘县的地盘上坐不安稳。”

一个军官送来一封信,戴绍宗一看,不禁傲慢地笑了,他把电文递给沈觉:“看,那个潘文虎又派人来了,要收我做他的部下。此人我了解,草包一个,他对咱三番五次用命令的口吻,实在见不惯。虽然他是一个师,但这些乌合之众怎么能同咱们相提并论。”

沈觉也笑了:“上次是劝说,这次是命令,要我们去和他们会师。这草包怎么自我感觉那么良好,不知自己能吃几碗干饭。”

戴绍宗忍不住笑了:“不过,在这非常时期,在盘县这块地盘上,有一支友军不是坏事。他们在盘北,我们在盘南,两支军队能彼此呼应、摇旗呐喊更好。你去传话,就说部队正在拉练中,目前不宜会合,时机成熟时会及时联系。”


7、县政府大院

路希言出去时,王裕正好进门,他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看着路希言神须须的,王裕问钟剑涛:“你又派这小白脸去侦察啊?不是有侦察连嘛?你就是偏袒你这员爱将。我可告诉你啊,其他几个营长都向我反映了,他们有情绪。一个指挥员,应该做到一碗水端平!”

钟剑涛不以为然:“这些营长们,那个不是憋着劲儿暗自较劲?这是好事,指挥员没有上进心,就不是好指挥员。大家总是抢任务,落不到自己手里就发牢骚,这很正常嘛!”

王裕道:“大家可都反映,说你总是爱用路希言。”

钟剑涛道:“这不叫偏袒,叫好钢用在刀刃上。就像军长、师长总爱用咱们团打攻坚,董大勇几个团长不也老是哇哇叫。路希言是侦察兵出身,久经沙场,渡江战役中他带领的侦察连就建过奇功。这次侦察,让他去,我放心。”

王裕道:“你啊,道理一套一套的,俺说不过你。”

钟剑涛:“更何况,我们要尽量做到保密,内鬼未除,我们的一点点行动都有可能让敌人知道。不派一个头脑灵活、身经百战的去,你放心吗?对了,发现可疑情况没有?”

王裕摇头:“没什么头绪。”

钟剑涛:“不着急,内鬼再隐蔽,他总是要行动、要送情报出去的!只要他送信,就会有破绽。我们一方面要加强保密工作,另一方面我们要细心观察,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这回,我要路希言去找县委四个主要领导,我们先凭直觉试探。疑以叩实,察而后动,不打草惊蛇,却要引蛇出洞!”


8、古老的县城街道。

路希言率侦察班战士和地方上的大张走在街道上。

鞋铺老板远远看见大张,热情地打招呼。

大张:“上次的鞋钱还欠着,正好顺便给你。”

鞋铺老板:“你随解放军去干啥。有什么重要任务吧?”

大张正为今天的光荣任务兴奋着,忍不住炫耀:“我路熟,领着大军去盘北侦察情况!”

鞋铺老板称赞:“这是在做大事,你年轻有为呀!”

大张得了夸奖,高兴地追路希言等人去了。

县委委员毛毓生正好经过这里,看到这一幕,不禁对鞋铺老板疑惑地看了一眼。

店铺内,年轻伙计正和试着绣花鞋的山妹聊着天,看着老板的一举一动,像是要讨好山妹,又像是要拉近和山妹的关系,小伙计凑到山妹的耳边耳语着。

山妹一脸惊讶,忍不住道:“想不到你们老板他……”

小伙计赶快堵上山妹的嘴:“这有什么新鲜的,老板娘的大烟钱可是不小的花销呢!”

县城内那堵矮墙边,黑石头下。一双手在拂去碎石,挖开浅土,取出一份情报。之后,那双手又还原了一切。

空空的街巷,没有一个身影。


9、盘北白块。

胡逸宣住处。魏文斌递给他一份情报。

胡逸宣看着不住地点头。

他对魏文斌说:“县城的同志这回不但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还给了我们很好的建议。这几日,我把心思都放在了行军打仗上,这一点还真忽略了!多亏他及时提醒!走,找潘文虎去,太多的事要商量布置。”

刚出门,就碰到陈良芝,他也兴冲冲往潘文虎的住处走,看到胡逸宣,他按捺不住地拉住胡逸宣喜道:“我有重要情况向潘师长和胡参谋长汇报。”


10、深山密林里。

一队解放军在穿行,远处的山体呈现出典型的喀斯特地质特征。

路希言带着侦察兵警觉地前行。

突然间,路希言停了下来。他发现周围景象十分眼熟,仔细一瞧,几棵形态特异的树又映入眼帘。路希言不禁怒道:“大张,你过来!我们怎么又转回来了?”

大张一脸尴尬。

路希言:“你不是说这一带你很熟吗?”

大张一脸苦笑:“我虽是盘北人,但我不是猎户、樵夫,这深山密林我也是头一次来,我也不是很熟悉?”

路希言有点急了:“那当初问你时,你干吗说非常熟悉。”

大张:“我一直盼着能和解放军一道执行战斗任务,这机会来了,我能不尽力争取吗?”

一句话,说得路希言哭笑不得。

11、山林里静寂无声。

路希言率侦察兵走进一个山谷,林间起了雾气。

先头的侦察兵还在前进。路希言却感到有些不对。

迟疑之时,只听大张突然喊道:“不好,瘴气起来了。”

路希言急忙喊道:“前面的雾是瘴气,快撤,向高处走。瘴气都沉在谷底,越高越安全!”

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大家迅速转移到了高地。

路希言清点人数,发现都跟上了,他问几个先头兵:“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

“不碍事,稍微有些头晕。”

大张:“路营长,你可真行!你是北方人,怎么知道如何躲这瘴气?”

路希言看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三国演义里,诸葛亮渡泸水,不就遭遇瘴气吗!”

大张傻乎乎地说:“营长,你知道得真多!”

12、山间密林里。

侦查小分队在穿行。

队尾的一个侦察兵被树上突如其来的一个索套住了脖子,那索套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力提起。那侦察兵没来得及发一声喊,就被勒断了颈骨,而前面的战友谁也没有发觉,向前走远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面的侦察兵回头想和战友说话,才惊讶地发觉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侦察兵急忙喊道:“路营长,出事了!”

大家嘎然止步。

13、丛林间。

路希言等人迅速向回搜索。

赫然看见那名战士的尸体被血淋淋地挂在树上,喉咙处的鲜血还在不住地向外涌。

一个战士愤怒地向树林里狂扫,叫道:“出来呀,有本事出来呀!”

路希言制止住他的不理智行为,冷静道:“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不可莽撞。”

大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路希言警觉地示意大家安静,直觉告诉他,敌人就在附近!

不远处有几只山鸡扑棱棱地飞起。他大喊:“卧倒!”

几乎与此同时,密集的子弹从密林中射出。

路希言叫来几个侦察兵:“看到那个山坡了吗?敌人那边的子弹不是很密集,我想他们可能觉得有险可依,应该兵力最弱。你给我摸上去,拿下那个高地,我们就可以突出去了。注意,要隐蔽,我这边强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这边侦察兵们在路希言带领下一通还击,强大的火力压得土匪们失去了招架之力,不少匪兵成了枪下鬼。枪声也吸引来大部匪兵,几个侦察兵向东南侧的高地摸去。

猛然间,从那个高地传来密集的枪声,匪兵们乱了阵脚。路希言:“撤,到高地集中。”

撤到高地,侦查班长高兴地报告:“营长,我们毫发未伤,还捉了两个舌头,两个都带了伤。”

路希言大喜:“他们是272师的吗?”

侦查班长道:“一个说是,一个说是什么陈良芝的人。”

路希言:“好,都带走!”

他看着大张狠狠地说:“你个大张,把我们害惨了,你说,现在怎么都能摸回城里!”

大张狂喜地:“我知道这是哪儿啦!我认识这儿!”

大张指着下面的山路兴奋地比划着。

14、县政府大院。

路希言在汇报:“这次我们在林间迷路遇袭,虽然抓了两个舌头,但牺牲了一名战士,还有几名战士受伤。我没能完成好团首长交给的任务。

钟剑涛拍着路希言的肩膀:“谁说的。在内有特务、外遇围敌的情况下,你们能抽身完退,已经难能可贵了,还抓了两个舌头,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去,叫卫生员全力抢救那两个匪兵。一定要留下活口。”

望着路希言的背景,钟剑涛自言自语:“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为了能试探出可疑范围,我可走了一步险棋。幸好路希言将损失降到了最小。”

看着王裕一脸迷茫,钟剑涛解释:“政委,直觉告诉我,试探的人中很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人,他送出的情报必陷侦察班于不利。可不这么做,这个内鬼很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害。我们要当机立断,做出某些局部或暂时的牺牲,去保全或者争取全局的、整体的胜利。这就是两利相权从其重,两害相衡取其轻。”

王裕听晕了:“得得得,怕了你的学问了。不是洋文就是古文,就数你晓得多。”

钟剑涛:“这四个县委,我们要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我建议明天开个会,我想通过他们的反应再感觉一下。”

王裕点头同意。

15、盘北,太阳山。

潘文虎把熊占魁骂个狗血喷头:“你这回是怎么打的,几个侦察兵都收拾不了,真是饭桶。上次血洗杨松,你没给老子讲实话,老子已给足了你面子。这次那么好的情报,准备得那么充分,却给老子损兵折将,让共军却跑了个精光!”

熊占魁辩解:“我们虽然知道共军会来,可也不知道具体方位。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踪迹,但包围圈还没设好,共军的鼻子已嗅出了味道,人家反应太快了,他们的武器精良,火力特别猛,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

潘文虎:“你是猪。人家拿的是枪,你拿的是烧火棍啊!”

一旁的徐融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他捅了捅身旁的周汉生,满脸幸灾乐祸。

周汉生的表情如出一辙。

胡逸宣看在眼里,出来打圆场:“行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小失利,算不了什么。师长,我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不要因为一点失败,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16、太阳山,军代表关押处。

周汉生溜达过去,哨兵看了看周汉生,讨好地说:“周团长,您辛苦!”

周汉生:“这回可别再放跑了,小心点。”

哨兵:“不会了,不会了,警卫连特别看管,加了好几个哨。他们再想逃,除非插上翅膀。”

周汉生:“把门打开,师长让我有话问他们。”

哨兵忙应诺着。

“你去院子里站岗,我叫你再过来。”

周汉生进屋。薛阳等人被五花大绑着,坐在乱草堆中。

薛阳看到进来的是周汉生,盯着他的脸,并未发话。

周汉生掏出烟,点了一只,抽了几口:“你们十七军是刘邓的部队,和贺龙的部队熟吗?”

薛阳愣了愣,还是回答道:“抗日战争时,刘伯承领导的129师,贺龙领导的是120师。抗战胜利后,刘邓大军是在淮海、渡江和大西南战场,贺龙的部队是在西北战场。”

周汉生:“那么说也是一个部队了?”

薛阳顿了顿:“对。你怎么知道贺龙?”

周汉生装得若无其事:“哦,贺龙的红二、六军团从湘西下云南又折回盘县时,路过这一带,我是有所闻的。”

薛阳有些意外:“你对红军有了解?”

周汉生:“有所耳闻,听说共产党很注重队伍的纯洁性,对离开队伍的人,我想你们是不会接纳的。像我们272师,你们不是也想通过整编,把我们无声无息地消灭掉吗?”

薛阳正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对272师整编是充满诚意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派我们区区十个同志来?这就是为了消除你们可能有的顾虑,充分显示我们的诚意吗。可我们没料到,潘文虎和胡逸宣公然做出与人民为敌的举动,还污蔑我们要无声地消灭你们。我们要真有半点这种念头,还不大军压进整编,派军代表来做什么?虽然我们党注重革命队伍纯洁性,但我们是愿意接纳真心诚意加入革命队伍里来的人的。现在,我们队伍里就有淮海战役起义的国民党部队,甚至还有投降过来参加革命的日本军人。只要是真心革命,革命队伍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周汉生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门外徐融的声音:“汉生兄,在里面干什么呢?接受赤化教育呀?”

周汉生应了一声,出去了。

薛阳注视着他离开,门哐当一声关上。

17、县政府大院。

钟剑涛、王裕正与米副县长、毛毓生、汪龙发和游好杨四个县委委员开会。

钟剑涛:“上次围歼272师失利,杨松征粮队遭袭,政委也向大家谈过我们的一些怀疑。这次侦察兵出去,又遇到敌人埋伏。种种迹象表明,县城这边有人给敌人通风报信。今天大家各抒己见,谈谈你们的想法。”

县委委员们面面相觑,有些冷场。

米副县长先发言:“对于这一点,我觉得我这个副县长是有责任的。盘县群众工作一直没有很好地开展起来。我们地方同志最初的保密意识也不高,忽略了这里群众成分的复杂性,他们中一些人过去就同土匪有着枝枝蔓蔓的联系。现在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县委的同志一要提高保密意识,二要对过去和土匪有联系的人进行重点监视。”

毛毓生接着说:“确实是,像这回侦察队出发,带路的大张就被鞋铺老板叫住过,并向他打听队伍去向,大张他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还兴冲冲地都告诉了老板。本来这次行动是高度保密的,由于我们地方同志保密意识差,可能无意间泄露了重要机密。我也要自我批评,最初我碰巧看到了,竟也没有怎么在意。今天开会专门讨论这事,倒提醒了我。” 米副县长很激动的样子:“这个大张怎么能这样,给解放军带路还迷了路,又满嘴乱说话,要给他记双过处分。”

汪龙发也说:“县政府大院,出出进进的工作人员不少,人多就眼杂口杂,我觉得应该严格限制进出人员,这样保密工作才好加强。”

游好杨最后发言:“同志们提的问题都很好。我完全同意大家的意见,我觉得我们县委的工作,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城中通匪问题,必要时,手段要强硬一些,不能给坏人有可乘之机。”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地讨论着……

外面突然刮起大风。

桌面上的文件随风飞舞。

   (编辑:殷秀喜 审核:吉庆菊)


文章分类: 剧本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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