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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变成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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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11-27 22:02作者:邓玉华来源:西南文学网


  又到了国庆长假,朋友之间会相互问一个问题:国庆是出游还是回老家。上高中、大学时也离家在外地,但节假日大家说的都是回家,没有说回老家的。细细想来“老家”这个说法是从工作之后开始的。

  查《现代汉语词典》,家是指家庭的住所,而家庭是指以婚姻和血统关系为基础的社会单位,包括父母、子女和其他共同生活的亲属在内。

  老家对应的是新家。上高中、大学时是住在学校宿舍里,并无家庭成员,且还未脱离与父母的生活关系,因此,学校宿舍并不能称之为家。工作之后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生活,租住出租屋是普遍的现象。这个阶段其实很尴尬,一方面大家已经开始用“老家”这个词;另一方面心里又不承认那个出租屋是自己的新家,比如下班和同事打招呼时说的是“回去了”而不是“回家了”、媒体描述某宗犯罪时会说“受害人死在其出租屋内”而不是“受害人死在其家里”。大家之所以不承认出租屋是家,根本原因在于这是别人的房子,即便全家人都租住在一起。咱们中国人都想拥有自己的家,这也许就是房地产火爆的原因。所以,我认为《词典》里“家”的定义应该修正为:拥有所有权的家庭住所。

  当“老家”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时伴随的是这样一组画面:柳枝新绿,一个口里叼着旱烟、披着蓑衣、扛着犁、赶着牛顶着蒙蒙细雨上山的庄稼汉子,他的身后是一栋栋破败的瓦房,房顶冒着缕缕炊烟;满山绿油油的庄稼和小河里一群脱得精光在戏水的顽童;一坝子金黄的稻谷、稻花香里捉蚂蚱的男孩;雪地里一群追逐野兔的小伙子们在几匹山上留下的深深足印。

  走近老家,又是这样一组画面:一栋比一栋高的水泥楼房、房檐下打着瞌睡的老人和趴着地上的黄狗;满山野草覆盖了上山的路;几声狗吠划破了寨子的夜晚;带着一只小狗满寨子跑的小女孩。

  老家是新的,新的水泥路、新的轿车、新的楼房。

  可是,老家终究老了。

  有一个地方,让你梦回萦绕,总想到达,到达之后又总想离开,这个地方就是——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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